呵。
厲玄琰在心底冷冷一笑,他大周的這群大臣還真是個個都知道不能得罪權貴的這個道理。
可是!
厲玄琰凌厲的眸子緩緩地從他們低著的頭頂上劃過。
他們莫不是忘了,這大周到底是姓厲而不是姓舒,他們每個月的俸祿可不是他舒裕隆發的!
“砰”的一聲利響。
厲玄琰大手往龍椅上狠狠一拍,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冰冷和不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若是沒人能想出一個辦法來,明日就不用來這太和殿了!”
威脅十足的話一出,眾大臣皆是一驚,知道厲玄琰這是生氣了,趕忙就紛紛跪拜在地上,齊齊長呼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但他們一邊叩拜,一邊心裡卻覺得意難平。
朝中的軍政事務從來都是由舒大人以及舒大人的親信在掌握,而且這種狀態已經長達十數年之久,他們哪裡敢擅自舉薦呢!
但皇上又因為這事兒而龍顏大怒,非要他們說出個一二三來,不是讓他們為難麼!
近百位朝中大臣跪在地上,心中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只覺得他們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麼!
有位常年受舒家勢力打壓的鴻臚寺少卿曾閆把心一橫,就往前跪了幾步,重重地朝厲玄琰叩頭說:
“皇上,顧泰清說的話在理,要打贏厭火關鍵還是在於將領。而朝中對將領最為熟悉的只有舒大人,說到底還是應該由舒大人舉薦良將才對。”
兩句話就把這事推到了舒裕隆的身上。
是啊!
眾大臣嘴上不敢說什麼,心裡卻直直點頭,這事兒要找,找舒裕隆去啊,找他們一點用也沒有啊!
厲玄琰好看的眉『毛』輕輕一挑,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樣緊要的關頭,舒裕隆居然稱病不上朝,為的不就是想叫這些大臣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保住了這大周江山麼?
那他自然會讓他得償所願。
只不過,他也必然會叫他舒裕隆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
比如,讓朝中百官都好好瞧瞧清楚,舒裕隆究竟囂張猖狂到了何種地步!
厲玄琰面上的怒意愈發濃烈,“好好好,你們不知道舒裕隆因病在家修養?你們想不出辦法來,就讓朕去打攪舒裕隆養病?大周百姓交上來的賦稅就養了你們這樣的人?!”
曾閆不料厲玄琰會這樣說,趕緊張口就想辯解。
舒裕隆這病是真病還是假病大家心裡都一清二楚。
舒裕隆雖手握重權,但到底在名義上不及首輔顧泰清大人來得響亮。他此番稱病又何嘗不是想借機提升自己的地位?
皇上都登基這麼久了,這樣明白易懂的事情怎麼會看不透呢?
可厲玄琰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既然如此,那你們一個個都給朕在舒裕隆家門口給朕守好了,什麼時候他病好了能舉薦良將力克厭火了,你們再來太和殿和朕議事吧!”
說罷,厲玄琰憤然起身,滿身怒氣地拂袖離開了太和殿。
剩下這群大臣面面相覷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是該走好,還是不走好?
曾閆簡直不敢相信皇上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