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師兄,清樾的眼神閃過一絲無助,一絲悲痛,充滿期待的推開面前的門。
看著這假山流水,複古的小別墅,處處透著精緻,一切皆是清樾最喜歡的模樣。
“來這裡,我之前感受到這裡的靈魂力最強。”小葫蘆帶著清樾來到書房的門口。
清樾推門而進,待看到裡面的景象時,眼眶瞬間濕潤,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的畫像,或喜或嗔,各種各樣的她躍然於紙上,屏風上。
清樾的心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走到書桌前,看著書桌上厚厚的一沓宣紙,清樾一頁頁翻開,不出意外的全是她。
從第一次見他時,一直到長大,這些畫記錄著清樾的成長,畫紙已經泛黃,有些已經磨損的較為嚴重了,可見平時翻閱的次數不少。
清樾拿起桌上的筆,眼前不自覺浮現出伯衍畫這些畫像事的場景,眼中的淚終於忍不住滴落了下來,她頭一次發現自己在陰間自以為是為伯衍好的千年,對於伯衍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半晌,清樾吸了吸鼻子,將筆放下,走了出去。
在地獄時黑臉閻羅說她殺戮無辜人太多,又私自借用陰兵,若立即轉世投胎為人,會給伯衍帶來無法預計的災禍,所以要將她身上的罪惡用地獄之火洗幹淨,才可轉世為人。
想到那天那閻羅看彼岸的眼神,想來是看她與彼岸稱兄道弟吃醋了,個公報私仇的死孩子,等師兄醒來看怎麼收拾他!
“內個……”小葫蘆看著清樾突然變黑的臉,一句話卡在了喉嚨裡。
“我能感受到這裡沒有師兄。”清樾收起臉上肅殺的表情,落寞的關上門,出門後將整個院子都設下結界,這裡以後會是她跟師兄的家,要好好保護,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得揚起溫暖的笑意。
小葫蘆看著清樾不斷變換的臉色,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太可怕了,嚶嚶嚶,這樣喜怒無常,說不定那天就把自己捏碎了,作為地獄裡最有地位的一直葫蘆,這樣死了會不會太沒面子了。
“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清樾腳步頓了頓又說:“順便找一找我龍爹爹丟失的那兩魂。”
“哎,好嘞。”小葫蘆誠惶誠恐的說。
三年後
清樾出現在九天之上,伸出一隻腳想要直接將門踹開,想了想又強壓著怒氣,伸出手不耐的敲了敲。
門被從裡面開啟,清樾信步走了進去。
“你比我想象中來的要早些”一道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怎麼說我曾經也師承靈虛派,作為靈虛派的創始人,你是否做的有些不厚道了,或許……你是在為你的徒兒討回公道?”
清樾聲音平靜中透著肅殺,這三年來她每每帶著小葫蘆尋找伯衍魂魄,卻又每每差人一步,後來終於察覺出不對,聚集了所去之處的動物們,細細推敲,終於找出了這“幕後黑手”
“妖王此言差矣,靈虛那孩子錯了既是錯了,這些都是他應該承受的,何來討回公道一說?再說你與那魔尊都是我靈虛門下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會偏袒了誰。”
老者笑呵呵的說,看向清樾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鬧別扭的孩子。
似乎是被老者慈愛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清樾別別扭扭的說“這還像句人話,既如此也請你將師兄還給我,想來師兄的靈魂已經全部在你這裡了吧。”
“那是自然,我隨你下去一趟”老者說著大手一揮,收起從清樾進來,就被自己擋住的陣法。
一個恍惚之間,清樾彷彿看到了那個自己朝思暮想人影,眼淚險些再次收不住。
有些恍惚的跟著老者來到了清樾離開了三年的小島。
清樾一時間心頭湧上了無數的思緒,在伯衍的門外躊躇著不敢上前,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近鄉情更怯。
恍神間,看著將要推門而進的老者,清樾鼓足勇氣走到了老者的面前,誰知道他到底安得是什麼心,要保護伯衍的安全。
“妖王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自己進去,這陣法容不得外物幹擾。”老者認真的看著清樾。
“我會屏息靜氣,不會打擾到你,也不會讓陣法感受到我的存在,你知道的,我能做到”事關師兄,容不得一絲的閃失,她必須要看著才會安心。
老者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卻又飽含縱容“也好”
隨即兩人推門而進,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娃娃趴在伯衍的床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伯衍,旁邊是一直守著這裡的貊修。
聽到門響,貊修回頭,看到清樾的瞬間,眼神立即就亮了,嘴唇動了動,卻也只說了一句“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小娃娃回眸看到清樾時,愣了一下,隨後跑過來,拉著清樾的衣袖“你是那畫中仙子?長得可真比那畫上的還好看,除了伯衍叔叔我還沒見到過這麼漂亮的人兒。”
“小娃娃思路倒是清晰,比你那不中用的爹爹強”清樾一眼便認出了那是王爽的孩子,心中不免柔軟。
隨後又看向貊修“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先帶著他出去吧,等我的好訊息。”
貊修點了點頭帶著小娃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