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煉制符牌的後生吧,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他的未來,不可估量啊。”
蕭研呵呵笑著,為玄門有這樣的後人而高興。
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大師此刻和普通老人差不多,看著晏褚的眼神慈愛又親近,相比較性子比較冷淡的老道,他更像是看著晏褚長大的長輩,讓人有一種靠近他,和他吐露心聲的沖動。
“晏大師,這位是蕭老先生,同時也是這次玄門交流大會的會長。”
餘鋮替晏褚引薦,之前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請蕭老出手,因為一旦那麼做了,在已經請晏褚出手的情況下,得罪他這個有本事的天師就是一定的事了。
玄門中人手段詭譎,也難保晏褚會因此記恨上他們暗中下手,因此餘鋮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暫且不做打算,等這一次玄門交流大會試一試晏褚的真本事,再做決定。
為了餘瑜這個兒子,餘鋮也是操碎的心了,他現在做的這些事,鬧得不好兩邊他都得吃掛落,可誰讓另一邊牽絆的是兒子的命呢,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不過在晏褚來之前,蕭老已經因為好奇餘瑜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符牌,將它檢測一番了,結果證明這確實是一個品質上佳的法器,這麼一來,餘鋮對晏褚的信任多了幾分,也有些後悔自己這些日子畫蛇添足的行為了。
這不,晏褚剛來他就迫不及待替他引薦蕭研這個大師,在場多少玄門中人想要一個和蕭研說話的機會都得不到呢,想來晏褚也應該高興他這麼做的。
也是餘鋮犯了常識性錯誤,將晏褚和在場那些普通修士混為一談,以為對方看到蕭研也應該如同粉絲看到偶像一樣激動,這麼一來,對方或許會忽略他這些日子的小動作。
實際上晏褚還真不怎麼在意他這些日子的行為,對方除了是餘氏的董事長,也是一個父親,作為一個父親,為了孩子做了更詳細的準備和規劃,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畢竟不是正統的玄門修士,對於玄門一些預設的潛規則,還真沒有那麼在意。
“我還不知道我們玄門有了你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不知道師從何人啊。”
蕭研溫和慈善地看著晏褚,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而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
“師傅在玄門籍籍無名,且不允許小輩在外以他的名號行事。”
出門前,老道說了,他這輩子雖然和俗世的玄門沒多少牽扯,可還是有幾個死敵的,那些死敵,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王八了,真比較本事,原身那逆天的資質還不一定會輸,可是原身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經驗。
老道的敵人,那都已經活成人精了,手段層出不窮,哪裡是晏褚能夠應付的了的,因此下山前,老道就叮囑他千萬別說他和他有什麼關系,要是被那些聞著腥味找來的老王八們纏上,那就麻煩了。
雖然和老道差不多能力的高人還不一定會拉下臉來和晏褚這個小輩計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能夠避免的麻煩,自然是避免了才好。
晏褚的拒絕在邊上的人看來就是不識抬舉,有這麼好的一個和蕭老搭上話的機會都錯過了,還不如把這機會讓給別人呢。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周圍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蕭研本人並不動怒,又誇贊了晏褚幾句,藉口乏累離開了宴會廳。
這一次玄門交流大會,他其實就是一個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並不會太多參與其中,他的年紀擺在那裡,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對他在宴會開始沒多久就離開的事,也沒人多嘴。
“那個蕭大師多大年紀了?”
林鴦忍不住問了晏褚一句,看他滿頭白發,年紀應該不小了,可看他面板,還真沒法判斷他的年紀,難道這就是修士的能力?
“九十有六了。”
晏褚的回答讓林鴦吃了一驚,這麼大年紀精神還那般矍鑠的,可真找不出幾個人來,尤其他那身面板,比起五六十的老人還年輕幾分呢。
環視一下四周,來參與這次玄門交流大會的天師們,似乎都是三四十左右的年紀,比這小的修行還沒到火候,比這老的,深受五弊三缺外加業力困擾,很難能夠長壽。
八九十歲的老人,在當今的醫療和生活條件下並不算稀奇,可在玄門,真的就是國寶一般的存在了,也不怪林鴛奇怪,蕭研這樣的,真真是活成人“精”了。
幽暗的房間裡,四處都貼滿了符紙,沒有任何空隙,只是這些符紙不同於以往看到的用硃砂繪制的符圖,紅豔的過分,帶著幽光,濃鬱地彷彿能夠流動一般。
房間十分空曠,諾大的房間裡只有正中間擺著一個祭壇,四周用紅線圍住,正中間一個黑色的大甕,不斷顫動,裡面彷彿有什麼活物,只是受到了鎮壓,無法出來。
“十八年前,有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壞我好事,過了那麼多年,又出來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桀桀桀。”
房間被開啟,幽暗的屋子內難得照進來一束光,似乎是感應到那束光的存在,黑色的大甕抖動的頻率幅度變得更大了,裡面的東西,彷彿隨時都能破罐而出。
“紅女啊紅女,我精心培養了你那麼多年,在你徹底消散前,就再替我做一件好事吧。”
房間再一次被關上,隨著那段話落,大黑甕的蓋子忽然掀開,一道暗紅色的虛影充斥了整間房子,伴隨著鬼厲的叫聲以及濃重的血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