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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沒幾天,成子給李國前打來電話,說吳宇那裡又有了活,不過這次不是吳宇自己的活計,是吳宇的一個老鄉,從吉林老家來到這裡,在吳宇的幫助和介紹下,在吳宇廢品收購站大院外面,大門南側的一塊空地上,用鐵圍欄,圍出一塊地方,從事選鐵的行業。
選鐵,聽起來是個新名詞,實際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從垃圾、土等雜物中把裡面的鐵透過機器裝置分離出來,把裡面摻雜的鐵沫子、鐵渣子以及小鐵塊等分離後重新利用。
當然這些含有鐵的垃圾,都來自和鐵打交道的工礦企業,特別是鑄造廠、修理廠、鐵製品加工廠、機械加工廠等等。這些廠子經常用切割機、車床擠壓切削鐵器,同時還使用電焊。因而鐵屑、鐵沫子、電焊條的焊條渣子等就經常落在地上,每天這些都被當作垃圾堆積到廠房外面的一角,常年累月的堆積,這些摻雜著土及各種雜物的垃圾也堆積成了小山。
而且每個和鐵打交道的這種單位,在好力河有很多,因而這種垃圾堆也有很多。
吳宇的老鄉來到好力河後,依靠吳宇的人脈,在各個這樣的企業,用極低的價格,買下廠區內的這些垃圾堆,並在好力河僱傭翻鬥車,把這些垃圾運到吳宇廢品收購站南面用鐵圍欄圍起來的空地上,這種垃圾很多,幾天的功夫,運進來的垃圾,就把這個空場地堆得滿滿當當,堆出一座座的小山,再沒有地方存放這種垃圾。
吳宇的老鄉只好先處理運進來的這些垃圾,處理完之後再往裡運原始垃圾。
吳宇的老鄉從老家帶來兩個幹活的人,一個是他的侄女婿,還有一個是他的舅舅,都屬於實在親戚,三個人在成子租住的平方附近也租了一套平房,作為臨時做飯和睡覺的地方。
同時把選鐵機器裝置從吉林用掛車配貨運到這裡,並在鐵圍欄之內安裝除錯完畢,就等著開工選鐵。
而選鐵兩個人是根本不夠得,最低需要四個人的密切配合,所以吳宇的老鄉,就讓成子給他找兩個力工,成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國前,給李國前打電話,讓李國前再找一個人,第二天來廢品收購站大院南側的工地選鐵,講好的工錢是每人每天一百五十元。
李國前放下電話後就給李平打電話,李平和李國前總在一起幹活,脾氣秉性都相互比較熟悉,也很願意和李國前在一起幹活,所以就愉快地答應了,兩個人約定好第二天到達工作現場的時間。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李國前和李平在綠雪購物廣場底下的公交車站點碰面,等了十多分鐘後,一路公交車緩緩進入站點,李國前和李平兩個人從前門跨上公交車,李平從錢包裡拿出四元錢購買了車票,公交車經過了十多個站點的停靠,在吳宇的收購站點附近的站點,李國前和李平跳下公交車,向南走了幾十米之後,來到成子租住的平房區,並在成子租住平房後面的院子,找到了成子電話中所說的吳宇的老鄉臨時租住的那套平房。
李國前和李平推開平房的屋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這個平房的外屋,這個平房的構造和用處與大多數東北農村的平房類似,都是有一間外屋和兩間裡屋組成,外屋都是有個大灶臺,灶臺上有一口大鐵鍋,灶臺連著裡屋的火炕,灶臺用來生火做飯,在生火做飯的同時,灶臺裡面的火和熱量傳入到和灶臺相連的裡屋火炕,生火所産生的濃煙透過火炕牆壁的煙道,輸送到房頂的煙囪,然後排出室外。
同時外屋除有灶臺之外,還有水缸、碗廚等,不但是廚房,還兼放置生活用品的功能。
李國前和李平撩起外屋的門簾,進入裡屋,平房的裡屋基本都有火炕,都具有臥室的功能,供房屋主人休息。
這個平房的裡屋的火炕上放著一張低矮的小飯桌,桌子的中間放著一碟大頭菜和芹菜在一起拌得鹹菜,旁邊還有一瓶開啟蓋子的紅方紅腐乳),桌子上還有一隻大碗,大碗裡有幾只冒著熱氣的饅頭,桌子旁邊,圍著桌子有三個中年人盤腿坐在那裡,每個人手裡端著一隻裝有大米粥的瓷碗,另一隻手拿著一雙筷子,在吸吸溜溜地喝著粥,並不時用筷子夾起一點小鹹菜放進嘴裡。
看到李國前和李平進了屋,其中一個人很有禮貌的讓兩個人坐在炕上,李國前趕緊向三個人介紹,說是成子介紹來這裡幹活的,其中一個長著八字鬍的中年人也給李國前和李平介紹了屋子內的三位成員,他自己就是吳宇的老鄉,這個活計的老闆,另外那個穿黃色將軍呢上衣的是他的侄女婿,那個穿灰色棉襖的歲數稍大一點的是他的舅舅。並讓李國前二人坐在炕上稍等一會,等他們幾個吃完早餐,就去現場幹活。李國前二人等了二十多分鐘,三個人的早餐終於吃完,八字鬍的老闆留在屋裡收拾碗筷並沖洗,另外兩個人穿上了黃大衣,並在外屋找到四把板鍬,其中有兩把是大板鍬俗稱王八端),又找了一把尖鎬、撬棍,另外還有扳子、鉗子等工具由李國前和李平拿著,他們兩個人又在外屋推出一輛單輪手推車,四個人向附近的施工現場走去。
因為施工現場就在附近,所以沒有幾分鐘就走進了鐵絲網圍欄內,幾個人首先安裝調整選鐵裝置的位置。
選鐵裝置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一臺環形錘的破碎機,主要是把成塊的凍土塊,黏合在一起的含鐵屑的垃圾塊,破碎成小塊。
這臺破碎機的上面是一個喇叭形狀的進料口,那些堆積如山的垃圾,都要用板鍬撮起,扔進這個喇叭形狀的進料口,進料口的下面就是環形的破碎錘,接通電源後,破碎錘轉動,就把進入破碎機的成塊的垃圾破碎成小塊,然後透過下面的出料口,把破碎成小塊的垃圾排出破碎機。
選鐵裝置的第二部分是一個膠帶輸送機,膠帶輸送機的一端在破碎機出料口的下方,破碎機出料口落下來的破碎好的小塊,直接落在膠帶輸送機的一端,並透過接上電源轉動的膠帶,把破碎好的垃圾小塊輸送到膠帶輸送機的另一端。
膠帶運輸機的那一端有一個大大的圓形磁鐵滾筒,從膠帶運輸機後端運輸來的破碎的垃圾小塊,在經過磁鐵滾筒時,內含有鐵屑或者鐵渣子的小塊垃圾,就會吸附在滾筒上,並隨著圓形的磁鐵滾筒一起轉動,在轉動到離開磁鐵滾筒時,因為沒有了磁力的吸引,這些含鐵的垃圾就自動脫落,落到滾筒後面的地面上。
不含鐵的小塊垃圾經過磁鐵滾筒時,因為沒有鐵的存在,磁鐵滾筒對這些垃圾也就沒有吸引力,所以這部分破碎好的小塊垃圾在被運輸到滾筒部位時,就會直接落在滾筒前面的地面上。選鐵裝置就是根據這個原理,把含鐵的垃圾和不含鐵的垃圾分離出來。分離出來的含鐵垃圾,用手推車推到一邊,聚合成堆,夠四十多噸之後,就用大掛車把它們運到東北的私人煉鐵廠,融化成鐵錠,這些含有雜質很多的鐵錠被各個小作坊以低價買走,鑄造成鐮刀,鐵鍬,鐵釘,鐵錘等,在不正規的農村集市上出售,還有一些出售到東南亞一些經濟不發達的國家和地區。這些含有大量雜質的鐵製品,質量是可想而知,但因為低廉的價格也擁有自己的市場。
那些不含鐵的垃圾直接用板鍬扔到一邊,最後用鏟車裝上翻鬥車,運往垃圾堆放點拋棄。
四個人走進圍欄之後,首先固定機器和裝置,因為圍欄內的地盤有限,所以要經常挪動機器裝置,幾個人首先找到垃圾最大堆的地方,把破碎機拖到那個垃圾堆旁邊,為了保證破碎機的平穩,防止工作中因為振動而移位,破碎機的底下的四條腿都用鋼釺子固定住,鋼釺子的尖頭用大錘深深地砸進地裡。這樣破碎機在工作運轉中,就會牢牢地固定在一個位置,不會出現移動的情況發生。
固定完破碎機後,幾個人把帶磁鐵滾筒的膠帶運輸機推到破碎機旁邊,把膠帶運輸機的一頭放在固定好的破碎機的下料口下方。同時老闆的侄女婿用螺絲刀和鉗子在刀閘的下方給破碎機和膠帶運輸機接通了電源,破碎機和膠帶運輸機各由一個空氣開關控制著啟動和關閉。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老闆的侄女婿把兩把最大的大板鍬遞給李國前和李平二人,讓他們負責把垃圾堆的垃圾撮起,用大板鍬扔進破碎機的進料口,他自己負責膠帶運輸機磁力滾筒後面落下的含鐵的垃圾,把手推車放在磁力滾筒的後下方,當含鐵的垃圾落滿手提車後,他就把這個裝滿含鐵垃圾的手推車推向一旁空場地把含鐵垃圾倒掉,然後再把空推車放到磁力滾筒的後下方,如此反複。
那個老闆的舅舅負責膠帶運輸機前面落下的不含鐵垃圾的處理工作,當不含鐵的垃圾在膠帶運輸機下堆積一小堆之後,他就負責把落下來的這些不含鐵的垃圾用板鍬撮起,並扔到一邊,當扔出去的垃圾積攢到一大堆之後老闆就會用前裝機和翻鬥車,把這些無用的垃圾運走,這樣作業場地也就慢慢地變大。
一切準備就緒,破碎機和膠帶運輸機同時啟動,四個人各司其職,李國前和李平兩個人把垃圾用大板鍬一鍬一鍬地撮起,扔進破碎機的進料口,隨著叮叮當當的破碎錘敲砸聲音,大塊的垃圾被破碎成小塊,從出料口落下來,然後經過膠帶運輸機的輸送和轉動,最後被分離成兩部分落在地面上。
這個寒冷的季節,因為從廠礦拉來的這些垃圾在工廠經過常年累月的堆積,風雨侵襲,垃圾裡面都含有水分,拉到這裡來之後,經過極低溫度的洗禮,很多垃圾都被凍成一坨坨,有些用大板鍬根本撮不動,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動用尖鎬了,用尖鎬把這些凍成坨的土塊刨開,並刨成小塊,這些小塊垃圾再用大板鍬撮起,扔進破碎機裡。
所以,負責往破碎機裡扔垃圾的兩個人是最累的,不怪老闆的侄女婿讓李國前和李平兩個人做這項工作,但這也是正常,誰不把最苦最累的活留給花錢僱傭的人幹,誰也不是傻子,花錢僱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