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平河城城主王見,求見蘇擇少主。”王見拱手說道。
“我是南疆軍團上將軍韓莊,少主不在營中,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傳達。”
“蘇殿下吩咐小人的事,我已經辦到了,想必蘇殿下已經取得魏開神將的頭顱了,當年殿下答應我滿足我一個願望,所以我今日來討要。”
“什麼願望?”
“想請將軍們能過放過城中百姓。”
在場的諸位神將都參加了刑州城的掠奪,卻在剛才為平河城求情,而王見的話,卻是赤裸裸地打了在場所有神將的臉,頓時全都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少主不在這裡。”韓莊皺了皺眉頭,他身為三軍統帥,怎麼可能聽王見的一面之詞。
“憑何?”楚不羈擰著眉頭冷聲道。
“憑天下百姓不該遭此劫難。”王見沒有絲毫的膽怯,直視著楚不羈。
“拿上你的劍,看看你是不是隻是會動嘴皮子。”楚不羈起身走出了大帳。
王見跟了出去,見楚不羈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在大帳空地前。
“拔劍吧,若是你能傷我分毫,那我便保城中百姓安然無恙。”
王見猶豫了片刻,還是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楚不羈離王見是如此的近,好像只要王見揮揮手便能碰得到他一般。
但是第一劍便貼著楚不羈的身體落空了,好像是能唾手可得的一般,近到稍稍一陣微風便能將劍吹到楚不羈的身上。
王見很快的切出了第二劍,但是依舊貼著楚不羈的身體滑過,就像微風吹過,草木簌簌一般,那麼的自然,王見若不是十分的理智,自己都會認為這是不小的失誤。
“你就會說些大話嗎?”
他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是無法碰到楚不羈的,但是卻不敢放棄,他知道自己如果放棄的,城中的百萬百姓可能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
王見嚴格地控制著自己真氣的流動,以免不必要的浪費,說不定,說不定,下一劍便能碰到他了呢。
可是到了最後楚不羈還是負手背對著他,而王見卻再也沒有拿得起劍的力氣。
“我的命,能夠換多少人的性命?”王見跪在地下低下的頭顱抬了起來。
“你認為你能走的出這軍營?你的命不值錢。”楚不羈冷漠地看著王見。
“即使城破了,我平河城還有五萬精兵,若是強攻,我相信以南疆軍團如今的兵力,不可能毫發無傷地拿下。”王見的眼睛中似乎燃起了火焰,他的確還有些籌碼。
“若是我的命,加上這城主之印,不知值多少百姓的性命。”
“我會攻下它。”楚不羈並沒有考慮王見所說的話。
“為什麼仇恨要這些無辜人來償還?”王見大吼道。
“那我兄弟就該死?”楚不羈怒不可遏地暴吼道,將周圍的大帳都震散了架。
“方少俠的命,我來償。”王見將佩劍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城中百姓是無辜的。”心髒被刺穿的王見,依舊雙手緩緩地抬起,跪著地上,將城主印章捧在了手中。
“他也是無辜的。”
楚不羈並沒有去拿印章,而是看向王見身後韓莊的大帳,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子,你將你的百姓交給了惡魔。”
“拿馬來。”
楚不羈的老夥伴,黑色的龍駒被衛兵從馬廄中牽了出來。
一人一騎便向著平河城去了,楚不羈騎的很慢,他心中是很恨的,但是卻又被王見的舉動所打動,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這個事,因為他知道之所以所有將軍都不贊同屠城,不是因為厭倦殺戮。
而是因為平河城是大唐商業中心,不是刑州城那個偏僻地方,面前的這座城裡所有人間存在的東西基本上應有盡有,財富、美人、奇珍都是身後的這些人放不下的東西,若是屠了城,將這些東西都燒成了灰,恐怕對於身後的這些人,徵戰了數年皆是一場空。
“我,青木侯,楚不羈,來此接收平河城。”楚不羈沙啞的聲音傳遍了全城。
無數士兵灰頭土臉地從殘破的廢墟中探出了頭來,看見楚不羈手中高舉的城主印章,不知所措。
“本侯受平河城城主王見之託,來此接收平河城。”楚不羈背負著黑鐵重戟沉重的決定傳遍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