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餘下少數幾個還在慶幸的弓箭手,而迎接他們的則是蘇擇淩厲的長槍,蘇擇踏著崩碎的石塊,射入了人群中央。
蘇擇雷電般的身影在人群中不斷地穿梭,帶出了一絲又一絲的血液在空中織成了密集的網,在血液蛛網製成的一瞬間,數十具屍體瞬間倒下,像是提線木偶被抽掉了絲線一般。
“將軍。”
蘇擇彷若無聞,如同一個地獄的使者一般給這些已經放棄抵抗計程車兵送去死亡。
屠殺一直在繼續,直到城牆上鋪滿了一層濕噠噠的黏稠的血液,並且染紅了半面城牆。
數千唐軍士兵,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居然將要被屠戮殆盡,只餘下寥寥數十人萎縮在城牆的小角落,看著蘇擇不斷畢竟的身影瑟瑟的發抖。
“將軍,不要再殺下去了。”老五拉住了蘇擇正準備屠戮的手,蘇擇已經到了墜入魔道的邊緣了。
蘇擇這是才緩過神來,面前是不堪入目的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正在流淌著血液等待著死亡或者已經死亡但是還是在流淌血液的大唐士兵。
“我投降。”
“投降。”一個一個大唐士兵跪在地上祈求著生存的許可。
即便瞳孔看不見顏色,但是那猩紅的色彩依舊刺痛著蘇擇的雙眸。
蘇擇扯開拉住自己的手,頓時一個個大唐士兵失禁産生的難聞氣味彌漫著城牆,蘇擇卻收了長槍,緩緩地走下了城牆。
蘇擇目力所及之處,戰火紛飛,狼煙四起,叫喊聲、廝殺聲不絕於耳。雖然現在駐南軍團士氣低落,但是紮紮實實的人數放在那裡,所以戰爭已經異常的激烈。
刑州的城的主道上,堆積著如山的屍體,大部分是駐南軍團的軍人,中間也夾雜著許多南疆計程車兵。
被火焰燻黑的牆壁,崩塌的樓閣後藏著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平民。
戰爭足足打了一夜,蘇擇也足足看了一夜,夜裡燃燒的火把下流淌不知多少士兵的鮮血,吼叫聲,砍殺聲沒有斷絕過一刻。
無數精力充沛的南疆士兵不斷地從南方的缺口處湧入刑州城內,然而刑州計程車兵在饑寒交迫之下又面臨著體力不支的問題,節節的敗退,每一次被擊退都留下了數千具屍體。
一夜整整退了二十次,戰線從城牆的邊緣一直推到了城主府,餘承志的屋頂已經被火炮給轟塌了一半。
“父親,我們撤吧。”餘時遷跪在餘承志面前懇求道,這次輪到餘時遷退卻了。
“家都沒了,撤去哪兒?”餘承志知道,即使自己逃回了北方,也難逃一死,唐皇不會給他第二次做大的機會。
“父親。”
“你走吧,記住不要去尋你的弟弟,好好地活下去。”餘承志一巴掌拍暈餘時遷,丟給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叮囑幾句,披上自己的戰衣,豪氣地大步邁出城主府。
戰場的另一端,韓莊終於加入了戰場,在十數位神將的簇擁下直奔餘承志的王府。
韓莊當真國士無雙,不僅才智過人,勇力也過人,一馬當先,一柄長劍大殺四方,紅色的劍芒收割著鮮活的生命,成為了戰場的中心,所過之處,宵小皆獻首級,已有大約千人在韓莊腳下伏屍了。
雖然也有因為饑餓的原因,但也足以證明韓莊的勇不可敵。
這自然成為餘承志的關注物件,餘承志還是老套路躲在了屍體堆裡準備在適當的時機給予這南疆軍團的上將軍致命一擊。
然而韓莊的敏銳觀察力似乎早已察覺到了暗中躲藏的餘承志,收劍退了半步,朗聲大笑道:“鎮南侯難不成只是這等鼠輩?在老鼠洞裡威震南方嗎?”
餘承志也不生氣,面部沒有絲毫的變化,掀開屍體來到了韓莊的對面,手中提著是一柄黑色的長劍,劍身細小,上有紋路九曲回腸,劍鋒極其鋒利,透著點點寒芒,正是那日刺傷牧子衡的劍,名曰魚藏。
兩人對峙時,韓莊的右側突然有人影閃出,第二個餘承志驚現,想要給韓莊致命的一擊,韓莊卻鎮定自若,似乎準備好了迎接死亡。
方俊一襲白衣如同天仙下凡,從天而降截下了餘承志蓄謀已久的一劍,驚鴻青芒僅三寸卻抵住了餘承志丈餘的劍氣,使得正是洛水劍宗的寸芒。
“哦?洛水劍宗?”餘承志對於突然出現的青年十分驚訝,在他的情報中並沒有洛水劍宗的大神通劍客在南蠻軍團中。
“晚輩方俊,特來領教鎮南侯的劍技。”方俊略一拱手,彬彬有禮。
“燕尋卿的徒弟都已經可以徵戰天下與吾等爭鋒了嗎?”餘承志冷哼,並未將方俊放在眼中,眸子冷芒必現。
兩個餘承志同時沖了上來,竟使用著完全不同的劍招,方俊主動迎上了手持精鋼長劍的餘承志,驚鴻發出了愉悅的輕吟,似乎對自己的對手十分的滿意。
而持魚藏的餘承志則沖向了韓莊,因為餘承志很清楚的知道,韓莊才是南蠻軍團攻伐的仰仗,若是能殺了韓莊,等同殺了半數的南蠻軍,韓莊十分精明,撒腿就跑,毫無戰鬥之意,之前的豪言壯語彷彿過眼雲煙消失的一幹二淨。
餘承志窮追不捨地跟在韓莊後面,步法精而準,壓住了韓莊的逃跑路線,就在這時一個鐵索橫空而至,準確的綁在餘承志的腿上,餘承志全力一劍站在了鐵索上,竟然沒能將鐵索斬斷,之裂開了寸許深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