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不是你下令說不許拆嗎?”
“我後悔了,當時趁了一時之快,我現在每次經過,好像都能看見一山的腦袋正死死地盯著我。”
“都說戾氣重的將軍鬼怪都懼之,你這樣怕鬼的將軍還是第一次看見。”
“我也奇怪,我正值壯年,怎麼會怕鬼呢。”
“但是每一次看就心裡都會發毛,就好像這些人是冤死的一樣。”
蘇擇眼中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但是將言語融進了酒中灌進了肚裡,沒有說出來。
“但你看看那個韓莊,一上來就要屠城。”楚不羈突然話鋒一轉。
“來自西秦的人都這樣嗎?沾上了魔皇的習氣?”聖人之名一般都是忌諱,也就楚不羈蘇擇這種身份的人敢私下議論了。
“大概上將軍是想樹立自己軍中的威信。”
“樹立軍中的威信?”
“誰不會懼怕一個動則就屠城的人。”
“果然還是你腦子比較好使,我就說嘛。”楚不羈重重地怕打著蘇擇的肩膀。
“屠城這種事,我這輩子不想做第二次。”楚不羈豪飲了幾杯。
“來,不說這些,這一杯敬大哥你今天的蓋世神威。”蘇擇突然少有的主動,飲下了滿滿一杯。
“哈哈。”楚不羈張狂的笑著,一壺接著一壺狂飲,蘇擇平日裡話不多,但是今日卻說了幾個月的話。
一直喝道深夜,蘇擇吩咐衛兵將爛醉如泥的楚不羈抬回了大帳內。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清閑,每天不是看下士兵操練就是飲酒,與楚不羈連飲七日,第八天清晨,蘇擇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在號角聲中醒來,又是躺在自己大帳的地上,今日又該行軍了。
蘇擇搖搖晃晃地騎在自己的馬上,渾身散發著惡臭的酒氣,刺的周圍人紛紛捂住了鼻子。
“將軍,要不要喝杯茶?”老八上前詢問道。
“拿來。”
蘇擇接過老八手中的茶,卻連人帶茶一起跌落到了馬下,茶灑在了地上,蘇擇的臉也砸在了地上。
老八連忙下馬將蘇擇扶起,蘇擇像一團爛泥般黏在馬背上,抱著馬的脖子前行。
士兵們捂住嘴偷偷笑,前方的楚不羈也差不多和蘇擇一個模樣,已經將臉跌的鼻青臉腫了,被來就不大的眼睛此時更是隻餘下了一條細縫。
關內大多是平原,這裡是整片大陸最肥沃的土地,綠江的沖擊平原,麥田遍地,綠樹成蔭,屋舍匿於其間,因為平原容易急行軍,探子也比較容易散開,大軍很難遭受埋伏,所以大軍的行軍速度要快上一些,麥田中堆積著大量的糧食,所以後面的輜重隊也要輕松許多。
但是行進地依舊緩慢,因為七十萬大軍可不是什麼小數目,為了防止事故的發生和提高速度,韓莊將大軍劃為兵團進行移動,數十萬大軍分為了十餘個兵團,既不會太過擁擠,也可以相互支援。
移動最為緩慢的還要數火炮攻城塔之內的大型器械,普通的官道無法承載他們的重量。
所以微古安排了一些俘虜沿路拓寬和加固道路,給後面的行軍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又派遣一些士兵慰問途中經過村莊的百姓,但遺憾的是村子在這兒,但是除卻些不能走的老弱病殘,百姓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大概全去逃難了吧。
韓莊也並未像之前那麼暴戾,對於這空空如也的村莊,雖然有許多無家可歸的牲畜,但是韓莊卻下令不許士兵進去收刮。
違反軍規的後果就是在這異國他鄉留下了幾具屍體,孤零零地吊在大樹上。
並且放出訊息:南疆的軍隊乃是仁義之師,不會傷害百姓分毫。
兇名自然會助長士氣,但是若是戰期過長的話,必會有衰竭的一天,倒不如聚人心來得靠譜一些。
沒過幾日到真有百姓抱著試探的心態聞聲趕了回來,有這些百姓的存在倒是給輜重隊帶來了極大地幫助,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遠徵必會面對的補給問題。
大唐的中心在北方,因此南方並沒有太多的城鎮和軍營,唯一的軍事重地便是刑州城外的駐南軍團的聚集地。
南方千裡的沃野,僅僅供一千餘萬人的食量,大批的糧食透過天然的運河運往北方,維繫著帝都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