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心一冷,以這妖熊的實力,恐怕蘇擇是兇多吉少了。
但是手中的攻擊卻沒有絲毫的怠慢,因為取下這妖熊的首級可能會是自己這一行人最後的一線生機。
暴熊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再次飛了起來,壓向了馬老大,馬老大一刀已出,破開了它的面板,鮮血像湧泉一般從肚子中湧出。
血液卻激起了暴熊的兇性,深受重傷的暴熊居然沒有退縮,巨大的身軀飛起,毅然決然地壓向了馬老大。
馬老大的左腿沒有來得及撤出,被壓了個粉碎。
滄桑的面頰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了起來。
在暴熊抬起自己僅剩的右爪想要結束這場以一敵二並且取勝的戰鬥時,一個細小的如同牙簽一般的胳膊居然制止了它。
而這個胳膊的主人居然是先前應該已經死掉的蘇擇。
“不可能。”以暴熊巨大化身軀的重量,哪怕是玄鐵,也能壓成紙片,更何況一個血肉之軀的人類。
暴熊扭了扭腦袋,瞥見了自己壓出的深坑,一柄幾近破碎長槍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坑中。
“啊。”暴熊憤怒了,這個人類的存在使他感覺到極度的不適,它必須要殺了它,親眼看著把它撕碎自己才能安心。
但是蘇擇一記又是一記的重拳讓它清醒了過來,它已經不是那個制霸一方的森林霸主了,而是一個瀕臨死亡的駱駝,哪怕一陣風都可能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鮮血在大地上流淌,水墨畫也散了個幹淨,暴熊巨大的身軀匍匐在地面上,依著身體的本能,還在輕微的喘息著,若不是滿目瘡痍的軀體,說不定還真的有人會以為它只是睡著了。
蘇擇將布滿裂紋的黑槍收了起來,天知道這杆破碎的長槍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地碎成了碎片。
馬老大在眾人的攙扶下,緩慢地來到了蘇擇的面前,掙脫老四老五的手,跪了下來。
活下來的南荒十八騎的成員們,互相對視了幾眼,跟著馬老大也跪了下來。
“是屬下的失職,讓殿下受傷了。”
“無妨。”其實蘇擇認為,若是自己無妨應付,就算這些人全部站出來,也無異於一個接著一個上來送死。
“修整一下吧。”蘇擇看了看跪在地下的眾人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居然並不在理會,在戰場的邊緣找了個枯木,就著枯木閉目養神了起來。
自己還是太弱了,區區一個妖獸,若不是南荒十八騎,恐怕就算它深受重傷,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蘇擇想到了這裡握緊了拳頭,憑著這麼弱小的自己,該如何去找帝都的那些大人物複仇。
接下來的幾天,都不太平靜,蘇擇一行人碰到了起碼十隻以上的來自各個地方的隊伍,大多來自各大門派和世家,既然是競爭對手自然少不了摩擦,雖然沒有再有人犧牲,但是南蠻十八騎剩下的幾人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本來憑借青木聖殿超然的地位,應當除去聖宮與魔焰宗的人,沒有什麼人膽敢偷襲的,但是仙跡的誘惑力遠遠大於所冒的風險,再者就算不去找青木聖殿的麻煩,但並不代表青木聖殿不會找自己麻煩。
死亡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劇烈的沖突將誘惑森林打的滿目瘡痍,接近誘惑森林中心的地區已經沒有任何除人類以外的生物存在了。
因此沖突是最好的避免沖突的方法,這一路走來,死在蘇擇手上的各大實力的驕子居然超過了南荒十八騎的人數。
如同殘兵敗將般的南荒十八騎,在這段時間內充分感受到了,在大陸享有盛名的號稱樸歸元轉世的青木聖殿的少主,並不是只有虛名而已。
終於在七天後可以依稀看見建築物的輪廓了,沒有想到這麼繁盛的密林中居然還存在建築物。
在一片森林中少有的空地上,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建築物,但是比起清溪的老破大門,這更像是仙跡的入口,這是一座宏大的廟宇。
廟宇的兩側的泥土中還埋藏著幾尊被被埋了半截的佛像,變成了蟲蟻的窩巢。
在廟宇簷角上掛著幾個殘破的鎮魔鈴,在風中飄搖的晃蕩著,依舊能夠發出悅耳的聲音,但已經沒有了神力,再也不能驅魔鎮邪了。
石階兩側石質的怒目金剛,栩栩如生,只是上面的釉彩早已褪了幹淨。
廟宇正門口的牌匾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倒了半邊的木門,透露著腐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