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哇,哇,哇。”黑色的烏鴉掛在枝頭悽慘的叫著。
十七日後蘇和終於徒步來到了南海之濱,這是一個小鎮,毗鄰著南海,鎮民們世代靠打漁為生,還沒有進入小鎮便能聞到濃烈的魚臭味,海邊掛著一排排正在陽光下暴曬的漁網,嗡嗡的蒼蠅環繞著漁網嘈雜地飛著。
可是在海邊卻沒有見到幾個正在忙碌的漁民,只有幾艘已經在陽光下曬的開裂的木船。
有幾個老人坐在自己的門口,隔著並不寬的街道,扯著嗓子喊著聊天,因為耳朵老化的比喉嚨快,所以嗓子成了他們溝通的主要工具。
蘇和眉頭微皺,看著這個遲暮的小鎮,每個鎮民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憂鬱,像是戴了厚重的面具,重到只能弓著腰忙碌著。
“少年郎,啊,你從哪兒來啊?”一個老人眯著眼睛向這個在小鎮中看起來十分紮眼的陌生年輕人問道。
“青木聖殿。”
“啥?你說大點聲。”
“青木聖殿。”蘇和並沒有說大點聲而是將聲音逼進了老人的耳朵。
“大人,你是來幫助我們的嗎?”老人猛地一震,然後居然朝著蘇和跪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個跪著的白發蒼蒼的老人,蘇和眼神四處掃視著,看了看周圍的人的反應。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呆愣愣的看向蘇和。
蘇和伸手將老人扶了起來,並未有過多的言語,老人卻執意要將蘇和請到家中一坐。
老人的家正是老人身後的那件瓦屋,家中還算拾掇的幹淨,只是一面牆上破出了一個一人高的大洞。
蘇和端坐在桌旁,訊息傳的很快,鎮民們將老人的房子圍了個水洩不通,僅僅是窗戶邊就擠滿了十數個人頭,一個個爭著要看蘇和一眼。
突然鎮民們讓了開來,一個高大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中年人身穿布衣,裸露在外面的臂膀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繡滿了整條手臂。
“大人可是青木聖殿派來援助我們的?”中年男子看著看上去並不算壯碩的蘇和疑惑的問道。
“是。”
“太好了。”
“陛下他沒有忘記我們啊。”外面的鎮民騷亂了起來,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中年人目光略微閃爍,轉身將木門合了起來,但是窗戶口擠滿了腦袋,包括那個破掉的牆壁都被鎮民們填了起來。
中年人眉頭一皺,厲聲喝道,所有鎮民們才散去,老人也躲到了自己的屋內,合上了門。
“這些鮫人可不簡單吶,就大人一個人來嗎?”
“是。”
“敢問大人在青木聖殿任何職啊?”
“少主。”蘇和略微思考了一下,少主應該算是個職位。
中年人身軀一震,跪了下來。
“沒想到殿下親自前來,多有怠慢,還請殿下恕罪。”
“啥?”老人依舊什麼都沒有聽到。
“無妨。”
中年人望了望牆上的大洞,向著蘇和試探地問道:“此地過於簡陋,還請殿下移居府上,旅途勞頓,殿下先歇息兩日,再探討鮫人的事也不遲。”
“不用了,這裡還好。”
“那草民就先退下了,不打擾殿下休息了。”中年人看上去對鮫人之禍並不是很急迫的樣子,也有可能是不敢逼迫蘇和。
蘇和不答,端起了桌上老人為蘇和沏的茶,抿了一口。中年人識趣的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等到中年人走了一會兒,老人才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才敢出來。
“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