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聽後,選擇了相信,自己也不知為何對他,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會有信任,細細品茶,淡而甘,隨後,嘴角上揚,滿意的笑了。
他有些納悶,說道:“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喝這麼淡的茶,一點味道也沒有。”聽到的像是抱怨,但細細想來,他怎麼會知道紅兒喝茶的習慣,
這恐怕除了扶風,連孔明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紅兒放下茶杯,問道:“你到底是誰?這名字也是假的吧!”沒有太多的感情,倒是有很多的疑問。
聽了紅兒的話,他放聲大笑,“哈…哈…,真是冰雪聰明啊,不愧是羚氐國的女丞相啊!”
這句話,更出乎紅兒的意料,幾乎沒人見過紅兒的樣子,他又怎麼會知道,難道他是羚氐國的人,不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蠻人。
他,春風得意的說道:“在下,北宮伯玉。”
一說出他自己的名字,紅兒就努力的思索著,終於想起來了,他姓北宮,是羌人,難道是西羌王的兒子嗎?紅兒想著,他倒是解釋著,“我父親兩年前抱病去世,我繼承王位,現在我是新的西羌王了。”
看來紅兒猜對了,但是西羌王不在自己的領地好好待著,來蜀國做什麼,紅兒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紅兒擺弄著茶杯,倒是好看,也沒有去理會那琴聲。
他許久沒有說話。紅兒有一絲不好的感覺,猛然抬頭,卻看見北宮伯玉一直在盯著自己看,紅兒也對上他的視線,才弄明白,他是再看她的眼睛,壞笑一聲,說道:“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信嗎?”
“當然不信。”紅兒直率的回答,因為她走的時候,沒有告訴別人,自己去哪裡,而到軍營裡換的是男裝,也不會有人遇見她,所以今天和他遇見,是巧合,是天大的巧合。
“哈…哈…,果然是非比尋常,看來我這一趟沒白來啊。”他的笑聲很爽朗,也很狂妄,“你到底來做什麼?”
紅兒有些生氣,但是急於知道他來的目的,他卻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本不是來找你的,但是,現在找到你了,就算是來找你的吧!”
還就算,小子,太狂妄自大了,但想想也是,像他這個年齡時,紅兒也是如此的年少輕狂,他依舊看著紅兒,不眨眼的看著。
讓人覺得不自在,“多美的一雙眼睛啊。”彷彿沉浸其中,不法自拔,紅兒輕咳了一聲,說道:“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紅兒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也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他卻答非所問,“多麼好的眼睛,一雙天生的帝王之眼,卻在這小小的蜀國,荊釵布裙,粗茶淡飯,無聲無息,平凡度日,你真的甘心嗎?”
原來是來勸紅兒再次做官的啊,紅兒也沒有直接回答他。
目光看向彈琴的少年,說道:“你當著他們的面,和我談論國事,有些不妥吧!”他會將剛才的兩人支走,為何會獨留他呢?他看了少年一眼,
“他啊,他雙耳失聰,還是個啞巴,聽不見我們談話的,更不會把我們的話告訴別人的,放心好了。”
紅兒愕然的望著他,怪不得剛才他沒有聽見她的話,而只是看了她一眼,想到這裡,紅兒無限的懊惱,北宮伯玉冷笑說道:“怎麼,女丞相是同情他,還是有同感啊。”
紅兒望著他,他到底想說什麼,“越雋還真是傻,連你一直在裝瞎都看不出來,怪不得,你會棄他而去呢。”紅兒當時離開,是因為孔明,更是因為厭倦了那樣的生活,和國主沒有關系,
“當初我是真的瞎了,只不過後來治好了。”紅兒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好了,彷彿就在一瞬間就好了,“瞧我,我都忘了女丞相還是神醫呢。”紅兒現在就是紅兒,不再是羚氐國的人,聽見這個稱呼,也有些不太習慣。
“不要再叫我女丞相了,我早就不是。”紅兒表情淡然,對於那些虛名,紅兒不在乎,北宮伯玉皺著眉頭,思索著,“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好?諸葛夫人,還是丞相夫人?”
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看來不能小瞧啊,“你到底還知道多少?”紅兒平靜的問著,心中有些害怕,他是做好了準備來的,而她什麼都不瞭解他,看來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了。
“嗯,差不多,都瞭解一些。”天啊,紅兒有那麼重要嗎,他又倒了一杯茶,說道:“我姑且叫你紅兒吧。”紅兒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俗話說得好:‘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你真的不再想做官了嗎?”他試探的問著,紅兒搖了搖頭,黯然失色,“你去看過戰後荒涼的景象嗎?到處都是白骨,暴屍荒野,無人埋葬,看過後,你就不會想在打了!”
“越雋才封你一個女丞相,你要是幫我,等我成了這西南霸主之後,與你共享南蠻,怎麼樣?”
條件是很誘人,但是到嘴的肥肉,誰又會吐出來一半呢,只怕紅兒會落個和荀彧一樣的下場,“獨善其身盡日安,何須千古名不朽!”名利算得了什麼,浮雲而已,紅兒何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