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忘了這一點,桑樺沒有說她是一個瞎子,就算是照顧紅兒了,紅兒很想知道他,一個玩世不恭的人,會有怎樣的看法,“除非什麼?”桑樺走近了紅兒,紅兒緊握著赤玉蕭,有些緊張,心砰砰的跳著。
“除非你們以前見過,或是認識,要不就是你根本沒有瞎。”什麼?他都猜中了,就看來這個桑樺表面上什麼都不關心,原來城府很深啊,裝得很好啊,
紅兒居然一點沒有看出來,也是啊,若是紅兒看得見,也就會早先看出他的面目了,紅兒只好棄卒保帥了,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安全,“是,我們以前認識。”
他接著問道:“你不出兵幫孟獲,是因為他嗎?”
是也不是,所答非所問,是不太可能了,也只好說話繞些圈子了,“我是為了羚氐國的百姓,為了不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藉口!”是藉口,不過是為了讓你相信,若是他欠嘴告訴了越雋就完了,一直在追求的功名全白費了,
“民主所憂,我之所思;民主所思,我之所行。不願意百姓死掉,所以才暗中的觀察。”
“是嗎?聽起來怎麼像編的啊?”確實是編的,不過為了讓他相信紅兒只好硬碰硬了,“若是你不信,盡管去告訴國主好了!”
桑樺,紅兒不願與人糾纏,從不願拐彎抹角的繞圈子,除非迫不得已,桑樺聲音變得更冷,“紅兒,我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
紅兒來到這裡,所有人的脾氣沒摸的很輕,不過僅是在討好國主,吃軟不吃硬,那太好辦了,“桑樺,我請求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我不會做賣國的事情,請你相信我。”
桑樺鄭重的想了想,給了紅兒一個準確的答複,“既然丞相大人開口求我了,那我自然是答應了。”
他,會善罷甘休麼?這麼爽快地答應,一定別有目的,“說吧,有什麼條件?”
“哈……哈……,爽快,丞相不愧是個聰明人,那我也直言,我要做你的位子,我要做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
看來他的野心很大,紅兒有些害怕了,他想當丞相,這萬萬不可。
“不可能,你做不來。”紅兒是想好好培養姬欒,等他長大些在放手,現在看來計劃有變啊,“為什麼,你能做我為什麼就不能?”
他上前,掐住紅兒的脖子,紅兒有些喘不上來氣,“心術不正,才智不夠,你如何能勝任?”
他放下了手,即使殺了紅兒,也不能坐上丞相的位子,“大不了,讓你那個姬欒,給我當參軍。”他也太貪了吧,紅兒又怎麼會答應,“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你們自己解決,公平競爭吧!”
紅兒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不可能,小心我去告訴國主,或者殺了那個叫什麼姬欒的。”哈哈……哈哈……大笑離去,紅兒冷笑著,臉上的冷笑扭曲得不像她,
五年前,她可以狠下心去殺,對她很好的扶風,區區一個桑樺,紅兒怎麼會放在心上,殺了他就是。
“丞相,丞相……。”姬欒喊著,他大概對先前的事心有餘悸,語氣變得恭敬了很多,紅兒的語氣開始冷了,“有什麼訊息?”
“木鹿大王死於亂軍之中,孟獲,又敗了?”第五回了,他敗了第五回,越挫越勇,真是佩服他,如果換做是紅兒,想必也不會放棄的。
“他還會去找誰呢?”姬欒皺著眉頭思索著,“他會去銀冶洞找楊鋒幫忙。”紅兒斬釘截鐵的說道,“阿欒,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楊鋒洞主。”
“是,丞相。”姬欒往外走著,紅兒似乎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叫住了他,“阿欒,記著我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謝丞相。”姬欒卻不見很高興,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長進了,寵辱不驚。
欲速則不達,想要殺桑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紅兒已經今不如昔了,如果你只是等待,發生的事情只會使你變老了,紅兒不只是等待,還要準備的妥妥當當的對他下手,
養桑樺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他是虎,那紅兒就是獵人,專門打虎。
夜還很長,月光如水清涼,見不得光的事,只能在夜裡幹,黑夜會遮住一切,醜陋的事情,紅兒提著劍往桑樺的住處去,桑樺卻在屋子裡等著紅兒,他看見紅兒來了,並沒有太驚訝,輕聲說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回來?”紅兒好奇的反問,“想殺人滅口啊?”紅兒這怒氣沖沖的架勢,還拿著劍,說是串門誰信啊,倒是像刺殺,“是有怎樣?”紅兒也不避諱的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桑樺倒是信心十足,“就憑你?能殺得了我,太可笑了。”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會被一個瞎女人殺了,天大的笑話,說出去誰信啊,“哦?是嗎?”
紅兒向前走去,摘下鬥笠,解開系在眼上的白絹,重瞳烏黑,充滿了殺氣,“什麼?你看得見?”紅兒笑得更冷了,“哦?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可是要殺人滅口啊!”
說著,寒劍緊逼,招招兇險,紅兒一味的進攻,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
人活一世只能靠自己,這是紅兒半生悟出來的道理,殺人,這樣的大事,紅兒只能靠自己,“桑樺,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除非你放棄這個念頭,否則,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