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就麻煩你了。”桑樺一臉懇誠,“放心,他,會是我的接班人。”
紅兒是在對桑樺說,也同時是在身處陰間的對姬杍汋說,紅兒有信心將他培養成第二個自己,就像當年扶風培育紅兒一樣,紅兒將姬欒安頓好,就回到了自己屋子裡,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一個幹淨的窯洞。
紅兒用一條白絹繫住眼睛,戴上鬥笠,不讓人們看見自己那讓人害怕的容貌,紅兒微微聽見有腳步聲,問道:“誰啊?”
“是我,丞相,姬欒。”一個小小的聲音說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是來到新環境不太適應,紅兒輕聲問道:“有事嗎?”
“丞相,您為何不點燈?”他顫抖的問道。
“瞎子點燈,豈不白費這紅燭啊?”紅兒有些自嘲自解,有些不肯接受現實,可是紅兒沒有想到姬欒會這麼關心自己,“丞相,您沒事吧?”
紅兒不太習慣,別人叫她丞相,這個‘您’字也有些刺耳,不過多聽聽就好了,紅兒以為,在這夷狄之幫不會有人關心自己,沒想到這學生收對了,
“我沒事,說說你吧,你離我近些。”聽著姬欒的腳步聲近了,這個孩子上前抓住的紅兒的手。
紅兒再一次感到了溫暖,順勢將姬欒攔在懷裡,紅兒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自從離開曜兒,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現在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不再接觸任何人了,
紅兒有信心將他教好,不會和扶風一樣,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多學點東西,將來我丞相的位子,會是你的,只要你努力的話。”
這小家夥倒也聽話,也很有志氣,“丞相,您放心,我會努力的。”
他說話帶著稚氣,像極了曜兒,紅兒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當時離開曜兒時,紅兒沒有落淚,是不想孔明、孟起他們擔心,可現在紅兒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丞相,您怎麼了,您怎麼哭了?”
紅兒斷斷續續的說道:“阿欒,沒事,我沒事。”
紅兒先考考他,探探虛實,問道:“姬欒,你個人,一個男人,最終的要的是要有什麼?”
姬欒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錢?”紅兒搖了搖頭,“不對。”
“地位?”,姬欒再次試探的問道,紅兒淡淡的搖頭,“不對。”
姬欒絞盡腦汁的想著,咬了咬嘴唇,“智慧?”
紅兒失望到了極點,再再次說道:“不對。”
“那我真的不知道了,還望丞相賜教!”
姬欒的聲音十分誠懇,也近乎無助,紅兒一臉陰翳的說道:“野心,一個男人,最害怕的就是沒有野心。”
姬欒似懂非懂的說著,“哦。”
“一個有野心的人,最可怕,記住,不要再追逐名利的時候,迷失自己。”
“哦,我記住了丞相。”姬欒的臉上向開了一朵美麗的花,可是紅兒再也看不見了。
如今紅兒也是‘丞相’了,和孔明地位一樣,做到這不錯了,紅兒也放寬心了,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紅兒將姬欒打發走了,連夜畫了一幅圖,一個四方的矩形,裡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些字,雖然看不見,但是按照心裡的樣子畫了出來。
第二天便去面見國主,越雋坐在正坐上,四下裡站著功臣,姬欒扶著紅兒進去,紅兒的步子有些慢,每一步都小心的走著,越雋也很奇怪,遂,問道:“紅兒,你這是怎麼了?”
姬欒卻想著回答,“丞相她看不見了。”周圍起了騷動,都在紛紛議論,紅兒卻賊怪姬欒,“阿欒,你太放肆了,國主是在和我說話,你怎麼能搶著回答。”姬欒抿著嘴,紅著臉,低下頭去。
越雋也有些慚愧,“紅兒,是我欠你的,你說吧,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賞賜給你。”
紅兒見來了機會,也開始說出條件,紅兒從袖中拿出一張圖紙,交給越雋,越雋有些疑惑,“這……,是什麼啊?”
紅兒不急不慢的解釋道:“國主,這是‘丹書鐵券’,可以免死,紅兒怕日後會得罪國主,特地想出這個辦法,國主也可將它賞賜給其他有功的臣子。”
紅兒現在的位置已經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但現在的地位也是很危險的,所以紅兒需要一把保護傘,這回機會有了。
“準了,讓鐵匠去做吧!。”越雋發話了,紅兒也心安了,“謝國主。”
浴不必江海,要之去垢;馬不必騏驥,要之善走;士不必賢世,要之知道;女不必貴種,要之貞好;方法不在乎老套,管用就好。
‘功高震主者,危。’
紅兒怕有朝一日,越雋的心狠了起來,或是被小人教唆,想要殺了自己,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紅兒還有一個託辭啊。
‘大臣太重者國危,左右太重者身危。’紅兒對這蠻夷小邦不感興趣,當了他們的國主也太沒意思,
不如當一個忠臣,這樣才會名垂青史,這也是在為蠻夷和漢朝的外交做貢獻啊,雖然比不上王昭君的獻身精神,但是她一心為國,會有人明白紅兒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