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吳氏被撤了皇後的頭銜,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
大理寺直接就將人給帶走了,捉拿皇後的事情是粱帝親自下的旨意。
大理寺細數了皇後的一百二十條罪狀,每一條都是一個人命,或許還不止。
這一訊息在京城中漸漸的傳開,直接導致了皇後的母家,吳家被列入了重點名單,一番查證,刑部才發現,吳氏雖說沒有謀反之心,但是也幹盡了撒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是牽扯了好幾個大案,這一番查證下來,直接就被封了國舅府。
二皇子在禦書房門口跪了一整夜也沒有把他的母後帶回去。
“父皇,你偏心,你偏心啊!兒臣不服!不服。”悽厲的聲音傳來,裡面的人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帝王之家,註定是薄情的。
聽說二皇子帶著自己的手下一同去大理寺劫獄,後果就是導致他自己也被關了進去,他手上沾著的鮮血也慢慢的顯現了出來,這一切都處理的特別利落幹脆。
“都說虎毒不食子,如今瞧來,這話兒在這宮裡還真不適合。”淩香寒說。
“你也不怕隔牆有耳。”帝長淵有些無奈的說道。
“怕什麼,大不了我死了,你給我陪葬唄。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呢!”
“是是是,我陪,你去哪兒我都陪。”他並沒有將她的玩笑話放在心上,但是淩香寒卻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語。
池子裡的荷葉長出來一點點了,還沒有長開,今年的日子過的真快,往年覺得每一年都是煎熬,北殿的那個蓮花池子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屍體。
“我才不要你陪呢。”她小聲的說了一句,不過帝長淵沒有聽到。
國師大婚的前五日,南方傳來大捷的戰報,南國願意割地賠款,與大梁簽署百年和平的條約。
淩香寒雖然覺得這承諾不一定對方會遵守,但是近幾年是不會有戰事了,這般也好。
大軍歸城的那一天,衛崢與張良兩個人騎馬走在最前頭,戰事的時間其實很短,仔細想想,精打細算也不過是兩三個月的時間。
淩香寒站在城牆上看了衛崢一眼,衛崢也看到了她,一身鮮紅的衣裳,雖說不是嫁衣,但是也是紅的耀眼。
他聽說她快要大婚了,如今想想,回來還能趕上,這未嘗不是最好的結果。
他想,他對她終究還是喜歡的,比愛少一點點,因為那份感情還沒來得及生長就已經被掐滅了。
張良經過戰事的洗禮,如今已經變得不同了,真正的大將風範,淩香寒知道,這兩人將會成為後十年裡,大梁最精銳的武器。
“南國國師覲見。”高高的一聲,在這皇城長長的走道裡回蕩著。
慕聞卿親自來遞交降書,還有貢品,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覺得有多意外。
不過……如今南國陛下也撐不了多久了,一旦太子繼位,這天下的格局又會多一份變數。
雖說是戰敗國的國師,但是眾人對這位仁政治國的國師一直保留著該有的尊敬,本事大的人總會被人禮儀相待,比如帝長淵,比如慕聞卿。
“我出去透透風。”淩香寒道了聲。
這宮宴不是她喜歡的事情,覺得有些氣悶。
“好,別走遠了。”帝長淵說完,給她批了個長袍,這才放手讓她先離開了。
外面總算是舒服多了,不似裡頭那般震耳欲聾的鐘磬聲,淩香寒沒有走多遠,出來散散酒氣就打算再回去的。
只不過沒想到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熟人。
她抿了抿唇,準備裝作沒看到的時候,對方喊住了她。
“參見郡主。”他道。
“國師大人客氣了。”她淡笑著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