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身上屋頂,快速離開的徐月,站在老枯樹後面的淩香寒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現在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皇後的丫鬟會出現在了護城河裡了,看來帝長淵還真是閑著沒事專門給她找麻煩,如此也好,他既然這麼喜歡插手她的事兒,那這爛攤子就慢慢的收拾吧!
她倒是要看看是她的爛攤子多,還是帝長淵收拾的快!
淩香寒也不著急,緩緩的往回走著,這深宮的位置偏僻,大概就是和冷宮差不多了,大多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們住的地兒,淩香寒循著來時的記憶找著回去的路,但是剛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老公公慌慌張張的身影,要是換做平日裡,淩香寒也就懶得管這事兒,今日心情還行,也就跟上去多瞧了兩眼。
只見到那老公公進了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很破,比剛剛李燁帶她去的地方還要破舊了許多,四周已經生了不少的雜草,加上一個冬季的摧殘,更加顯得這個地方破舊了許多,淩香寒沒有走大門,翻過了院牆,就聽到裡頭傳來隱隱的說話聲。
“小主子,老奴對不起你啊,老奴去太醫院問過了,太醫不給開藥,老奴……”說著說著淩香寒就聽到那老公公哭了起來。
這深宮裡不受寵的人淩香寒實在是不認得幾個,聽著這個意思大抵是病了,淩香寒站在院子裡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離開算了,她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能救得了別人,走了兩步,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猶猶豫豫的走了回來。
緩緩的推開了殿門,裡頭收拾的倒是幹淨,就是覺得哪兒都看得出來這日子過的是有多苦,沒個像樣的傢俱不說,牆壁上的粉都掉了不少,甚至有些地方還有拳頭大得洞,冷風往裡頭只灌。
“馮公公,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稚嫩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虛弱。
站在外面的淩香寒突然怔在了原地,這聲音兒她可是不陌生,這些天可沒少纏著她!
淩香寒沒有停留,直接掀開破舊的簾子走了過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兒,再看的時候就看到李琰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面容,臉上的血色全無,越是靠近,血腥味兒就越發濃烈。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一看到淩香寒,那老公公就講李琰擋在了身後護住,一臉嚴肅的看著淩香寒。
“公公,她是齊國的淩司樂。”李琰在他的身後扯了扯,小聲的說道。
馮公公這些天也沒少聽到李琰唸叨這個司樂大人,他自然也知道淩香寒不是個壞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直接就朝著淩香寒跪了下來。
“司樂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小主子,求求您了!”那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讓淩香寒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漫天的大雪,嬤嬤抱著她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裡,也沒有一個大夫願意給她治病,國破家亡,唯一剩下的就是老嬤嬤,關於嬤嬤的記憶,如今已經不多了,唯一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嬤嬤抱著她在山裡挖草藥的場景,嬤嬤的面容也只剩下被泥土模糊後的記憶。
“公公,你先起來與我說說怎麼回事?”淩香寒抬了抬公公的胳膊,走到了床邊,掀開了破舊的被子,血腥味立刻就散了出來。
淩香寒扯開李琰的衣服一看,臉上瞬間就帶上了憤怒,她是個極少真正生氣的人,但是這一回確實是生氣了,只看到李琰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寒,大多數都是鞭傷,倒刺一拉,皮肉就往外翻出了一層,她不過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至少得有二三十鞭子,她知道李琰在這宮裡過得不如意,他平日裡也是小心翼翼的,她竟然不知道是誰竟然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淩香寒在兜裡摸了摸,總算是找到那日在國師那兒順來的一瓶傷藥,帝長淵那日幫她治療過膝蓋之後,她就惦記上了,走的時候拿了不少,這會兒也只帶了一瓶在身上。
一看到李琰身上的傷痕,馮公公又要心疼的哭了,但是又生生憋了回去,開口朝著淩香寒細細道來事情的原委,淩香寒一邊幫李琰處理傷口一邊聽著,聽到後頭,她的臉色沉得厲害。
淩香寒眼色一凜,冷哼一聲道:“呵,看來這個四皇子的本事倒是大得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