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香寒聞言,無奈的嘆了一聲,你瞧瞧,這簡直是妃來橫禍啊!禍從口出的感覺還真是奇妙的很,以後在這宮中還是少說點話才好。
又是一首,皇後還是不叫挺,淩香寒無奈,只好一首首的吹下去,越是這種時候,她的脾氣就越是好,就是覺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樣,她不著急,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她也不知曉自己究竟吹了多少首,只覺得自個兒口幹舌燥的,嗓子也有些啞了,但是她並沒有求饒,以前在長生殿的時候,嬤嬤也是讓她們沒日沒夜的練琴,十指都練的血肉模糊了,嬤嬤還是饒不過她們,後來淩香寒就在半夜偷偷把那位嬤嬤殺了丟進了深宮的枯井裡,如今想想都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行了,別吹了。”兩個時辰後,外面的天都已經開始黑了的時候,軟榻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是,娘娘。”她臉上毫無表情,並沒有皇後想要看到的喜悅之情。
“你知道本宮今日為何叫你來嗎?”緩緩的坐了起來,皇後盯著她冷冷道了句。
低著頭,她眯了眯眼睛,嘴上還是乖巧的說道:“香寒不知。”
“看你也是個老實乖巧的姑娘,這宮裡的水深得很,你可知道?”皇後攏了攏袖子說道。
“娘娘說的是。”淩香寒也不反駁,對方說什麼她都受著。
“本宮聽聞,你與國師走的近?”皇後突然話鋒一轉,對著淩香寒詢問道。
“香寒不敢,只是近日在國師身邊伺候著選秀的事情。”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皇後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她要是搪塞過去,皇後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這人吶!就是要學會進退有度,什麼時候提起身段,什麼時候放下身段那都是要學的活兒。
“那以後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皇後靠近她幾分,語氣中帶著一些威脅,淩香寒縮了縮,裝作害怕的模樣。
“香寒知道了。”
“行了,今兒個就到這裡,你先回去吧。”擺了擺手,皇後說道。
淩香寒應了一聲就抬腿站了起來,膝蓋上的骨頭還是咔咔作響,這種感覺就像是敲碎了骨頭一樣的感覺,她面上毫無表情,緩緩的退了下去。
剛剛走出了大殿的門,剛剛還是一臉乖巧的表情立刻就換成了一臉的陰沉,這老妖婆還真是和傳聞中一樣難纏。
想著她幫吳瑤凝?這事兒還真好說,她也整準備這麼幹呢!有些人就是喜歡往高處爬,可是不知道這摔下來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剛剛走出了皇後的寢殿,淩香寒就看到了在門口候著的徐月,她只當是他來向皇後彙報選秀的程序的,畢竟這後宮的事情,皇後確實應該過目的。
“國師請你一同去吃晚膳。”沒有走進店門,徐月反倒是朝著淩香寒道了句。
淩香寒看了他一眼,臉上毫無表情,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著道:“哪敢勞煩國師啊,我自個兒回去吃就行了。”
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內心早已是怒火滔天,徐月這個模樣一看就是在這等了有一會兒了,帝長淵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正在被皇後折磨著,這事兒追根到底,源頭都在帝長淵哪兒,若不是他今日故意那麼一說,想來皇後也找不到她的身上,其他的秀女都是甲等,偏生吳瑤凝這兒是個丙等。
他既然知曉她在這裡受折磨也沒有找人來救她一救,淩香寒覺得心裡這團火氣是壓不下去了。
“國師請你一同去吃晚膳。”徐月看著淩香寒要走的模樣,再次攔在了淩香寒的面前,這一回的他讀比上海還要強硬。
看著徐月這般咄咄逼人的模樣,淩香寒的鬧鐘突然浮現了帝長淵的那張臉,原本被自己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就冒了出來,她的脾氣一向是不好,她早已覺得全身的血液倒著流過來,順著流過去好幾回了,幾次三番的想要將皇後身邊的宮女捏死,這會兒徐月送上門來,她眯了眯眼。
在對上淩香寒目光的瞬間,徐月忍不住的愣了愣,他是第一回感受到淩香寒的身上有這麼重的殺氣,甚至比他們這些做暗衛的人身上的殺氣還要重,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樂官的身上有這麼重的殺氣。
“讓開。”淩香寒冷著臉說道。
“國師……”徐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陣風飄過,再回神的時候,他的脖子已經被淩香寒掐住了,他心中大駭,竟然不知道淩香寒的速度竟然是如此的快,她手中的力度一點都不小。
徐月自覺自己的武功在這宮中也算是上乘,就算是與衛崢一站,也不會落了下風,在生死邊緣徘徊這麼多年,他幾乎是沒有害怕過,但是這一會他是真的害怕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彷彿下一個瞬間就會去見閻王一般。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居然連個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人總是會有個底線的,回去告訴帝長淵,今日我是不會去的。”冷冷的說完,她就放開了自己的手,她剛剛是真的用了手勁兒,她也知曉,要是自己再收緊一點徐月就去見閻王了,但是在那一瞬間,她又鬆了手。至於理由,怕是耐人尋味。
被放下來的徐月大口吸著氣,寒氣吸進肺中,刺痛的厲害,他狠狠的咳了兩聲,眼中早已布滿了血絲,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怎的,現在知道怕了?”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徐月的後背都僵硬了起來。
“國師大人。”他低著頭喚了一聲。“淩司樂她……”
到底是什麼人?一個樂官為什麼手段會這般的駭人?他想問的問題有很多,但是他一個都不敢問出口,他只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掉進冰窟一樣,手腳發冷。
“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就當是沒有發生過。”帝長淵道了一聲。
徐月不敢多問,老老實實的跟著帝長淵往回走,只是他看不見的是帝長淵那一臉複雜的神色,甚至還有些說不清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