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司樂大人冷就回馬車吧。”他淡淡道。
“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淩香寒勾唇笑了笑,她又道:“再說了,你抱著我,揹著我的時候怎麼就授得親了?”
寂塵不答,但是臉色卻變得有些不好看,誰讓她說的都是真話呢!
淩香寒的動作倒是主動,直接挪到了他的身邊,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上。
寂塵動了動,想伸手將她挪開,淩香寒再次開口了,她說:“別動,我頭暈,讓我躺會。”
寂塵都已經伸手了,但是在聽到她話語的瞬間又將手收了回去,捏了捏。
奸計得逞的淩香寒瞥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只不過並沒有被寂塵發現罷了。
淩香寒到後來確實是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火堆也快要熄滅了,她抬起頭的瞬間,寂塵也醒了。
“醒了就上路吧,今日就能到帝京了。”寂塵第一句話便說道,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他似乎並不疲憊的模樣,真叫她好生羨慕啊!
“真的今日就能到?”淩香寒的眼中帶著一絲欣喜說道。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欣喜的臉色。
淩香寒是興奮了,但是她發現今日寂塵的話似乎格外地少,她一個人也說得有些無趣,氣氛變得有些沉默了起來,淩香寒忍不住皺著眉頭,不知道她又怎麼招惹了這小和尚。
馬車行駛了兩三個時辰,路上偶爾見到的馬車也多了起來,大多都是來自各處的商隊,比起齊國來,不知道熱鬧了多少。
就在淩香寒以為寂塵要帶著她進京城的時候,寂塵卻突然將馬車停了下來,淩香寒不解,掀開簾子就看到寂塵將馬車解開了。
“你幹什麼呢!”淩香寒黑著臉問道。
“淩司樂,再往前二十裡就是京城了。”寂塵站在馬車下,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你要去哪?”淩香寒黑著臉問道,她現在有些憤怒,也不知道這悄然而來的憤怒感究竟是為何,總之是很不舒服。
他並不言語,避而不答的意思很明顯,淩香寒咬牙又道:“馬上就要到京城了,難道你要在這兒丟下我!”
“司樂大人,就此告別了。”他並不作答,翻身上了馬。
淩香寒下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寂塵已經扯了扯韁繩,一馬鞭下去,嘶叫一聲的馬兒快速地朝前奔跑而去,淩香寒還保持著掀開車簾的動作,看著寂塵越來越小的身影,她的臉色第一回變得這般難看。
最終,她是一點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臉上的怒意漸漸消散,她放下了車簾,表情也漸漸恢複了淡然,看了一眼馬車內,有一個手爐,還有他背了一路的布袋子。
淩香寒將布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除了她之前換下來的衣衫還有一塊木牌子,淩香寒看了一眼,與宓城進城的牌子差不多,就是花樣繁複了一些,這應該是進京的牌子吧,淩香寒將所有的東西塞回了布袋子裡,起身就朝馬車外走去,剛剛下了馬車,她又停下了動作,最終還是將那個手爐拿了出來,握在手中,只有一丁點兒的餘溫了。
淩香寒揹著布袋,捧著手爐朝前走著,她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行走在官道上,這裡距離京城不遠,難道還怕搭不上個順路車麼!只是想想寂塵將她一人丟下還帶走了唯一的馬兒,這胸腔的怒意就愈發茂盛了些。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路上。”一輛馬車在淩香寒的身邊停了下來,一位面容俊秀的男子從車內探出頭來問了句。
淩香寒轉過身來,坐在馬車上的人神色一愣,沒想到是這般好看的姑娘,淩香寒掃了一眼,馬車看似樸素實際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再看看這位的衣著,也不像是普通的人家,看來這人不是京城的官家就是世家裡的人了。
“我的馬車壞在半道上了,馬兒也掙脫了韁繩,只好走去京城了。”淩香寒說道。
“若是姑娘願意,我捎姑娘一程如何?”蕭玉問道。
“那就多謝公子了。”淩香寒客氣地應了一聲。
進了馬車,淩香寒就感覺熱乎了許多,裡頭燒著四五個暖爐,著實熱乎得很。
“我叫蕭玉,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他抬頭遞了個暖爐給她,開口問道。
“我叫韓香。”淩香寒垂眼道。
“哦!原來是韓姑娘,不知道姑娘此番上京所為何事?”他又問道。
淩香寒並未作答,只是眼中帶了些悲傷神色,蕭玉想著自己大抵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只好道:“對不起姑娘,勾起你的傷心事兒了。”
“無事,公子不必介懷。”淩香寒淡淡地應了句,臉上倒是帶著幾分狡黠,蕭玉啊,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城南蕭府的二公子。
蕭玉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馬車漸漸行駛著,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雜,淩香寒剛剛想掀開簾子看一眼外面就聽到了一陣銅鑼聲。
她正欲開口詢問便看見車夫掀開了簾子道:“公子,是國師大人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