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元尚的豪言壯語,墨染只覺得孩子氣,就算他願意給那麼多護衛隨侍在側,也得有說得過去的身份才能服眾,侍衛也是人,也會逢高踩地,陽奉陰違,若非太子親自下令命那二人保護自己,恐怕他們心中也是不屑的。
這些還只是明面上,若是找麻煩的是皇家之人,難道這些侍衛會豁出去命保護主子?皇子死了屬下難逃罪責,他死了可沒有那麼嚴重的後果。
“喂,那怎麼還一副非走不可的樣子,出了太子府也不見得安全啊。”元尚語重心長勸道。
墨染心說再危險也比這安全,太子倒是身份高,身邊多少暗衛保護,不擔心太子府那些牛鬼蛇神,他可就沒那麼心大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也沒必要覺得什麼人都會找你麻煩,你又沒什麼可圖的東西。”元尚好奇道。
墨染嘆道“怪只怪進府的時候鬧的人盡皆知,恐怕在有心人眼中,在下還是太子殿下的軟肋呢。”
“貌似本皇子才是大哥最在意的人吧!”元尚頗為酸溜溜道。
墨染很想翻個白眼,但良好的家教讓他沒有這樣做,只是微米眼睛涼涼道“那是,尚確實是殿下最看重的弟弟,不僅如此,你背後還有陛下那座大山,誰敢動你不是自找晦氣。”
別看現在的老皇帝蔫不拉幾,隨時要斷氣的模樣,只要他說誰該死,以皇權的穩固性,那人立刻人頭落地,故而有古語云帝王一怒,浮屍千里。
“你的意思是父皇在,就沒人敢動我?”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直言說他是靠父皇才能活蹦亂跳的活著,其他人都說什麼二皇子殿下聰慧,身份尊貴。
墨染覺得二人也經歷過生死,患難之交,說起話來少了幾分虛偽,多了隨性,嘆道“殿下,有些事情你也該懂了,太子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事實上強敵環伺,伺機而動,這些人之所以按兵不動,那是因為懼怕當今聖上的雷霆之怒。”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讓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幫大哥。”元尚陷入苦惱中。
說真的,雖說他貴為二皇子,事實上一無封地,二無實權,三無府邸,所謂的屬下也是大哥訓練的死士,文不能定國安邦,武也沒有達到匹夫莫敵的高度,這麼一想還挺喪氣的。
墨染似乎能看透一切,他悠然說道“殿下想不到也正常,太子給予你保護之時,也剝奪了你一些東西,猛虎之所以可怕,那是因為經過無數的殺戮,從血泊中走出來,有著鋒利的利爪和獠牙。”
“你當我聽不出來,你在說本殿下是家貓!”元尚這倒是反應快,滿臉憤慨之色。
墨染搖頭道“被人養大的幼虎也是虎,變不成貓,殿下難不成對自己沒信心?”
“切,巧言令色,話說回來你可找到落腳之處?”元尚認真問道。
沒想到繞了半天,這二皇子還記得這件事,墨染有些頭疼的扶額,他實在是不想一舉一動都在皇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有種帶了狗鏈子的感覺。
墨染輕咳一聲道“天地為爐,四海為家,看哪裡順眼就住哪裡,反正等殿下回來,在下還是得回太子府做事的,這是在下的承諾。”
“我以為你會回獨孤府,話說你怎麼一點也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元尚有些詫異問道。
墨染臉色不自覺有些難看,這些日子不是沒有獨孤家的訊息,他的死並沒有引起父母的在意,彷彿他的死不存在一樣,藉著太子府的勢結黨營私,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