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看了也不能做什麼,還是想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經歷的喜怒哀樂,可是真正看到的時候,君竹只能嘆息一聲。
“你是否會厭倦,我只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守護你,不能相見,只能思念。”君竹語氣不確定的喃喃自語。
星空一閃一閃的很美,長琴很久沒有如此平靜的看星星,腦海裡不自覺想起那場煙花,真的很美,更讓她心安的是與卿共賞這四個字,多少情意包含其中。
“蘇大夫,我喜歡的人就如這星辰一般,高高在上,璀璨耀眼。”長琴微笑道。
蘇扶撇撇嘴嘆道:“在下聽聞這月亮上住了一位仙子,說是有著極美的容貌,引無數郎君夢寐求之,在下卻覺得仙子固然美,卻孤高畫質寒,還是如姑娘這般的凡人,才懂得人世間的真情冷暖。”
這段日子,二人因為醫病的事情走得近,相處久了,蘇扶也不再那麼拘謹,還發現長琴其實是個舉止落落大方的姑娘,也不會給人無禮的感覺,度把握的恰到好處。
蘇扶的話像是開玩笑,好像和長琴說的並沒有什麼聯絡,實際上是在說如星如月,孤高畫質寒,倒不如做一對平凡夫妻,知冷知暖。
“蘇大夫是極聰明的,我有一事好奇很久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要去上京,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長琴轉移話題問道。
蘇扶也不氣餒,能毫不在意的在這裡賞月,說明她是對自己真的沒有情意,不是沒有女人喜歡他,都是一副嬌羞至極的神情,他倒是希望眼前的女人也那樣嬌羞一番。
沒有去上京,還不是放不下長琴姑娘,想是如此想,蘇扶卻不能這樣說,之前說是做朋友,這樣說肯定會嚇跑眼前人。
蘇扶語帶笑意道:“我前些日子本來是要走,可縣令兒子突然哮喘病復發,總不能罔顧性命,說起來還得多虧了姑娘的藥,妙手回春。”
“其實生那麼多火盆,才會弄的空氣汙濁,讓那孩子的病越來越重,我的藥也只是固本培元,沒蘇大夫的仁心,恐怕早就沒命了。”長琴尷尬道,她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不過是旁門左道,靠著一身修為偶爾投機取巧,真沒有多少真才實學。
蘇扶沒有再繼續討論醫術的問題,而是側過臉看著長琴,名字美,人更加美麗動人,難得的是心思單純,偶爾他還會擔憂,這麼個不經世事的姑娘,如何能平安無事的活到現在。
長琴自是感覺到了那灼灼目光,她是覺得,同位大夫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是能躲得開的,再說了見事就跑,她也不屑為之。
“蘇大夫,我……”長琴想再次提醒。
蘇扶擺手打斷道:“花好月圓,美人如玉,古語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這淑女心上另有他人,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如同天上這朗朗明月,美麗的事物都會惹人多看一眼。”
長琴也不知道如何接話,氣氛有些緊繃,她其實也是心緒煩躁,才會答應出來賞月,她也是人,壓在心頭太多事,想有一兩個朋友聊聊天。
長琴嘆道:“蘇大夫善解人意,是我小人之心,今日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
“哪裡,姑娘嚴重了,在下也知道自己容資上好,為人又放蕩不羈,很容易讓別人誤會。”蘇扶感嘆道。
長琴忍不住輕笑出聲,還真是大言不慚,句句都在誇讚自己,哪還有半分呆書生的模樣。
“姑娘笑了,在下告辭!”蘇扶立刻轉身就走,腳步匆匆似後面有餓虎追趕。
長琴摸了摸臉,她的笑有這麼可怕麼?以至於嚇得蘇大夫落荒而逃,想不通就不想,長琴回屋很快便入睡。
長琴從不知自己給別人的感覺是憂鬱的,時常蹙著眉頭,很少有笑容,剎那間的笑顏讓人怦然心動,蘇扶不想前功盡棄,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越禮之事。
“好險!”蘇扶氣喘吁吁的扶著一顆大樹,以前搔首弄姿的有,自薦枕蓆的有,從沒有一刻讓他覺得怦然心動,難以自持。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旁邊閃身而出拱手道:“主人,老主人催您回去,說是風雲變,天下亂,需要出手了。”
“我知道了,再等等。”蘇扶一臉冷漠,語氣不容置疑。
黑衣人恭敬的行禮,立刻消失在原地,蘇扶看著竹舍的方向露出個邪魅的微笑,隨即轉身,飄身而起,腳在樹枝上幾個借力,身影漸漸沒入黑暗中。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進屋裡,長琴覺得有些刺眼,緩緩轉醒,昨夜她睡的並不踏實,紛紛擾擾的夢境不斷的迴圈,最後變成了噩夢,相公倒在她懷裡,毫無聲息。
“又做夢了。”長琴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今日顯然起晚了,她只是匆匆梳洗一番,便往藥鋪趕去。
果然,藥鋪已經有很多人了,有抓藥的,有問診的,長琴趕忙帶上面紗一個一個處理,平日裡她不以真面目示人,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
平日裡長琴治個小病保管藥到病除,大病則是推給不遠處蘇扶那家藥鋪,倒不是她有錢不賺,而是沒有把握治好,這攤開了說也沒什麼,長琴為人和氣肯吃虧,街坊四鄰也都明白,她是有善心,會點淺薄醫術的好姑娘。
“拿好,慢點走。”長琴將藥遞給一個老頭。
老頭駝背,山羊鬍子很長,顫顫巍巍走路,讓人擔心他隨時會跌倒,手裡拿著根快要斷了的木棍拄著,更加令人憂心。
老頭也不客氣,扶著長琴的手走出藥鋪,到了門口才回頭笑道:“謝謝姑娘,就送到這吧!”
“好。”長琴只是看藥鋪人多,要是讓老人家絆倒就不好了,送出門放心。
周圍就有人議論紛紛了,有個大嗓門的婦人道:“這劉老頭最愛佔便宜,為人小氣,白姑娘可得離這樣的人遠著些,省得吃啞巴虧。”
長琴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接話,她雖然不會算命看相,但活的久了也會幾分看人,那老者不是刻薄之人,可能是有難言之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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