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三月春風似剪刀,陸塵走在皇都大街之上,只穿白色單衣顯得鶴立雞群。
“這人怎麼穿成這樣?”一個書生搖頭,頗有一些鄙夷的味道。
“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讓人家扒了衣服丟出來了吧!”中年大漢笑的猥瑣。
“老漢覺得應該不是,這要是真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肯定會被人打斷腿。”賣白糖糕的老頭道。
陸塵何時受過如此羞辱!他現在身無分文自然是買不起衣服的,皇家之人與身俱來的高傲不允許他向別人求助,化緣還可以說是修行,現的他已經還俗,若是再接受別人幫助就是沿街乞討了。
“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一個粉色衣裙的少女見陸塵長得容貌俊俏又身形單薄,穿著白色單衣在身街上走甚是可憐,專門去成衣鋪給他買了一件外套,對方居然不接受。
“多謝姑娘好意,無功不受祿。”陸塵道。
大街之上那麼多人看著,對方只是一名十四歲的小姑娘,能鼓足勇氣幫陸塵一把已經很難得,卻被人家當場拒絕真是丟人至極。
“哼!”粉衣姑娘將衣服丟在地上踩兩腳,冷哼一聲離去。
“七妹,跑慢點等等表哥。”跟在少女後面的少年趕忙喊道,臨走還不忘狠狠瞪了陸塵一眼。
“這衣服料子真不錯,你不穿我穿!”書生灑然一笑,撿起地上的絲制黑虎紋錦袍。
“窮的連衣服都買不起,居然還裝什麼大爺。”書生對著陸塵的背影呸了一口,不屑的嘟囔道。
君竹施施然從人群之中走出身後跟著兩名侍衛,他一揮手間,侍衛二人心領神會將前面正洋洋得意的書生抓了起來。
“給朕打!留一口氣就行。”君竹冰冷道。
“大爺饒命,小生只是一時失言。”讀書人是心眼多,一看情況不妙趕忙跪地求饒。
“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我的弟弟你也敢欺負。”君竹一巴掌甩到書生臉上打外人他可沒有留手,對方瞬間跌倒在地臉部高高腫起,他是要歷練陸塵,否則就算登基性情也太過純善,但不代表任何阿貓、阿狗都可以跳出來踩一腳。
“算你求饒的快這一巴掌就當是教訓,再讓我碰上下一次絕不留情,滾!”君竹語氣冰冷。
“我滾、我滾!”書生連滾帶爬的跑了。
陸塵不愧是主角,君竹覺得他最大的敵人是天道,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幫忙,去個雜貨鋪老闆收夥計,去成衣鋪子買衣服人家在收學徒,連走在路上都會撿到錢!
“老闆,這布還有存貨麼?”君竹問道。
“當然有,公子想買我可以讓夥計去取!”成衣鋪老闆道。
“我想親自挑選,掌櫃的帶路吧!”君竹說道。
“當然可以,公子隨我來。”掌櫃一臉笑容,看這貴公子的穿著絲綢緞子的錦衣貴氣逼人,這料子可是進貢的才有的絲綢,做工也十分的精細,他做這一行二十年一眼便看出。
“掌櫃的是不是剛收了一名學徒?”君竹問道。
“公子怎麼知道?”掌櫃的疑惑道。
“家中舍弟不懂事趕出家門讓他歷練,希望掌櫃的月錢給他減一半夠他吃喝就可以了。”君竹說道。
“這...”自己開鋪子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是本分做人,扣人工錢之事說出去怎麼也不地道。
“我家爺跟你好好說話,你還不識抬舉!”侍衛拔出佩劍。
“不得無禮。”君竹冷冷道,怎麼感覺自己成了那惡霸,手下居然如此的目中無人。
“小的從來都是本分做人,實在是幹不出拖欠工錢的事情。”掌櫃的擦了擦冷汗,剛才還在猜測他們是不是宮裡出來的,看這氣勢八九不離十。
“那叨擾了,這十匹布我買了。”君竹隨手選了十匹花布。
“不敢、不敢,公子喜歡拿去就是。”他可不想為了這點事讓人記恨,能當掌櫃的不可能是傻子。
“公子不需要這麼多錢。”掌櫃的手一抖,那可是一錠銀子能買五百匹布了!
“雖然你說不能拖欠人工錢,但你可以多給我那二弟累活幹,他在家嬌生慣養不知民間疾苦。”君竹嚴肅道。
“好,小的知道了。”掌櫃的送走君竹擦了擦冷汗,他是過來人那眼神一看就是殺過人的,幸好對方是講理之人。
“陛下,為什麼要退一步?以您的身份沒必要。”侍衛早憋的不行了。
“回去領二十軍棍,你覺得自己的身份高,所以就把別人不放在眼中,如此自大愚蠢!”君竹冷冷道,自己可不想培養出來一群狗仗人勢的侍衛。
“陛下息怒,小的知錯。”侍衛跪下道。
“假如有一天你踩的人突然身份搖身一變比你更尊貴,到時你們的命也玩沒了。”君竹知道他們不服補充道,身為禁衛軍的本就高人一等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