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是蹊蹺。”夏玉緊皺眉頭,站了起來看見門口的孟成豪,孟成豪走了進去。
“伍局長,這件事確實很蹊蹺。”
伍德:“其實呢,咱們都是別人眼裡的螻蟻,能在這亂世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唉。”
“時候不早了,我有要事再去一趟洪門總舵,告辭。”夏玉語氣生硬,走了。
孟成豪見夏玉走遠,小心地關上門,問道:“局長,程辛亥真的死了嗎?”
“我知道,你跟程辛亥是把兄弟。”伍局長走到窗戶邊,吧嗒吧嗒抽著雪茄,轉身說道,“校長親自過問此事,我只好讓軍密局的人把他帶走了。”吐了一口煙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懂嗎?”
“理解。”孟成豪嘴角觸動,經伍局長這麼一說好像程辛亥確實是死了,“伍局長,那些寶貝豈不是都便宜了軍密局?”
“這有什麼辦法?”伍局長望著牆上孫先生的頭像,在屋裡來回走動,“本來我想給自個兒留個一箱半箱的,結果都他媽的……唉!泡湯了。”
孟成豪看著他的眼睛,嘴角一勾:“我看報紙上的照片,和裡面的內容,好像只有兩箱寶物。”
“這……”伍局長一怔,臉色慢慢變得不悅,“實話跟你說吧,餘下的我藏起來了,幸虧我留了一手,不然這輩子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伍局長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不過,成豪啊,要想升官,尤其是大官,就得有長遠眼光,要有大格局,不能著眼於小事小情,懂麼?”
“局長目光高遠,格局宏大,成豪如醍醐灌頂,受教了。”
“官場如戰場。”伍局長咯咯的樂,轉了回去,坐下,“這就對嘛,其實呢,大部分寶物我得孝敬上頭的人。”
“其實伍局長也得不著啥,徒勞一場罷了。”
“對對對,有悟性,成豪啊,你真是個國家棟梁啊,如果我不培養你。”伍局長指了指牆上的頭像,說道,“若是我不為國家提拔些人才,那豈不是愧對孫先生嗎?哎呀,只是孫先生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不然現在已經國泰民安了。
如今日寇在東北蠢蠢欲動,南方匪患猖獗,我等老人已經有心無力了,該到退位讓賢的時候了。”伍局長翻開一份檔案,指了指,“瞧瞧,我走之前已經把舉薦你做上海市警察局長的文書擬好了,你看看。”
孟成豪面容舒展,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欣然點頭:“感謝伍局長栽培,成豪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並腿,敬禮。
“好,好啊,呵呵。”伍局長掐滅雪茄,“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嗯,後生可畏吶,呵呵。”
孟成豪一聲嘆息,伍局長抬頭看他。孟成豪表情難過,低頭抹了一下眼角:“可憐我兄弟辛亥,為兄對不住你啊。”
“成豪啊,你做事周密,為人踏實。”伍局長勸慰道,“你兄弟程辛亥那是犯了死罪,我擔心你左右為難去包庇他,好在軍密局突然介入,不然你我的為官之路定會抹上汙點的。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哇,回去為你的把兄弟多燒點紙錢吧,這幾天你就好生在家裡休養,不用來局裡報道。”
“多謝局長體諒。”孟成豪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去把那個黃小六帶來,還請伍局長……”
“小事一樁,去吧去吧,一切有我來安排。有你這麼一個仁義廉潔、一身正氣的青年才俊接替我,我離開了局長這個位子也放心。”伍局長擺擺手,打發他走了。
第二天一早,伍局長登船出海,在甲板上望著太陽東升,愉快的哼唱起來。
“局長,他醒了。”
伍局長扭頭,應了一聲跟著李坤下到船艙。看看左右無人,停在走道間,拿出兩根金條來:“沒人跟著吧?”
“沒有,我一路上很小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我辦事局長放心。”李坤喜上眉梢,掂了掂手裡的金條揣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