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脖子一梗,右半邊臉頰一個五指印叫人啼笑皆非。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徐巖!聽說過嗎?我爹是權傾朝野的右相!別說是你,就是那女皇帝元疏桐都要給我三分薄面,識相點滾。”徐巖一席話說的眉飛色舞。
元疏桐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接話:“元疏桐算個屁!她給你三分薄面小爺我一分都不給,有本事你告訴她去,改明兒再來瞧,我要是少一根頭發算我輸!”
徐巖頓時被元疏桐這一番豪言壯志驚到了,眉毛一高一低,小聲問身後的嘍囉:“這人什麼來頭,怎麼比我還狂?”
“是啊,他怎麼比您還狂呢。”小嘍囉連忙擦擦額上鬥大的汗珠。
彼時小美人發話了,聲音又軟又細:“他欺負我,比你還過分。”
這話讓元疏桐很想甩頭走路,但徐巖已經揮舞過來的拳頭讓她萬般無奈。
“管你哪路來的神仙,擋我的路就要捱揍!”徐巖一拳打向元疏桐腹部,元疏桐正愁多少年沒當過混世魔王手癢呢,轉身兩個跟鬥繞到他身後,一腳踹在徐巖屁、股上。
徐巖氣極,二人一來一往打的不可開交。
元疏桐深藏不漏多年,此刻終於大展身手,徐巖花拳繡腿,三兩下便不行了,轉身便要逃命,元疏桐怎會放過他,拎著他的衣領就要將他扯回來,誰知一用力,徐巖的衣裳被她扒了,肉滾滾白花花的背露出來,上頭還有三道長長的劃痕,一時間笑掉大牙。
……
經這個事兒一鬧,元疏桐也沒心情逛窯子了,抽出袖中的地圖,往老漁夫家的案發現場去了。
門上的封條讓元疏桐非常苦惱。
不能搞破壞案發現場啊,如此一來,她怎麼進去呢?
於是鹹寧女皇圍著一個小茅屋繞了三圈,深深嘆了口氣。
她當政之前是個混世魔王,書讀不好,只對刀棍感興趣,來來回回也練了那麼兩下子,但翻牆這種事,要麼靠梯子,要麼靠輕功,可如今她兩樣都沒有……
瞧著那個窄窄的狗洞,鹹寧女皇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元疏桐十分不情願的從那個窄窄的狗洞裡鑽了出來,剛一站起來,便抒情:“古有韓夫子受□□之辱!今有鹹寧女皇鑽狗洞!朕——”
“女皇陛下,真巧。”
元疏桐眼皮狠狠一跳,感覺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一棵古老的大榕樹上枝葉繁茂,銀衫白袍的男子兩手背在腦後,靠在樹幹閉目養神,他一腿屈著一腿垂著,衣裳寬松的垂掛,嘴裡還叼著一株狗尾巴草。
這人的側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大膽刁民!你瞧見什麼了!”
“小民我瞧見您鑽、狗、洞。”男子偏過另半張臉,眉清目秀,墨發如瀑,尤其眼角那一顆淚痣,好不俊美。
“你你你你!”元疏桐如雷轟頂,這這這——這不是方才在紅袖招的小美人嗎?
方才明明一身女裝,如今又是一身男裝,偏偏兩般都不違和,所以這貨到底是男是女?
男子輕輕一躍,穩穩落到地上,準確來說,是捱到元疏桐眼前,聲音沉沉的:“我不會說的,女皇陛下還要殺人滅口嗎?”
元疏桐磨磨牙。
老漁夫的住處是一間極其簡陋的茅草屋,案發現場已經專門處理過。
元疏桐對著一片狼藉觀察許久,完全沒有頭緒。
“女皇陛下怎麼對這一宗小案子如此感興趣?”男子瞧著木桌上的劃痕。
“那你呢,銀衫小哥,你不好好在紅袖招攬客,跑來這地方作甚?”元疏桐被床邊一塊頗大的魚骨引去目光。
“那是業餘愛好,我可不是紅袖招的姑娘。”男子付下半個身子,眯了眯眼,非常仔細的觀察木桌上看似淩亂實則自有規律的劃痕。
“你的愛好就是穿女裝?——喲您這愛好真特別。”
“彼此彼此。”
“……”
暮色已晚,元疏桐折騰許久,依舊沒什麼頭緒。
彼時銀衫小哥突然對元疏桐道:“陛下若真想知道真相,就幫在下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