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老爹,成天痴心妄想,做大夢。
鳳天墨將鳳文瑾的質疑看在眼裡,但他沒有辯解,而是將九九給的藥方小心揣進了懷裡,生怕丟了,他時不時要確認一下,東西還在不在。
旁人跟他敬酒,他也不敢喝,生怕醉了後將藥方弄丟了。
他能推辭的推辭,不能推辭的,就讓問天問地給他用酒壺裝水,人來敬酒,就倒水給他喝。
鳳文瑾有些看不下去了,慶安帝和鳳天墨同飲時,他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皇叔,我父王杯子裡裝的是水,不是酒。”
鳳天墨聽到這話,唇角抖了抖,捏著酒杯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
逆子,真是逆子啊!
竟然拆他老爹的臺,不給他老爹面子。
回去後,必然打死他。
“是水?”慶安帝不悅的皺緊了眉頭。
他主動和大皇兄喝酒,大皇兄竟然這樣敷衍他?不給面子?
是瞧不起他嗎?還是說,那些年的齟齬還沒過去,大皇兄心裡仍舊有坎?所以才這般敷衍?
“大皇兄,你有什麼不滿的?可以直接說出來。”
“咱們兄弟之間,這麼多年過去了,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沒什麼不能說的,也沒什麼過不去的。”
慶安帝壓著不悅,跟鳳天墨講起了道理,他希望鳳天墨能聽進去,然後放下那些小心思,同他一起兄弟同心,繼續為西楚盡力。
鳳天墨卻聽的稀裡糊塗,什麼不滿啊?他沒有不滿,他很滿意,每天都很滿意。
“陛下,你多想了。”
“沒有的事兒。”
鳳天墨怒視著他那個坑爹的兒子說。
蕭靜雯也瞪了鳳文瑾一眼,這個瑾兒,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會害了他爹。
“沒有?”慶安帝放下酒杯,捏著眉心說:“若是沒有,皇兄為何不願與朕一起飲酒?還暗搓搓的讓人將酒換成了水?”
“我……”鳳天墨有些有嘴說不清,心塞死了。
偏偏德麟殿內,一眾大臣也都看向了他,還開口催他。
“大親王,你倒是說啊?”
“對啊,瑄王,你說啊!為什麼?”
甚至還有人腦子轉的比較快,推測出了剛剛他們敬鳳天墨的酒,也有問題。
鳳天墨一直沒有喝醉,看著精神也好,面色正常,想來喝的也全是水,根本不是酒。
鳳天墨不僅對陛下有意見,怕是對眾位臣工也有意見。
有人直接問了出來,“瑄王,諸位臣工剛敬你酒時,你喝的是不是也是水?你是瞧不起大家才這樣做的嗎?”
“對啊,瑄王,請你回答。”
大臣們橫眉怒目,真的要氣瘋了。
他們參加宮宴多少年了,尤其是比較隆重的除夕宮宴,大家都提起精神來面對,唯獨這個瑄王,竟然喝假酒糊弄人。
他怎麼敢啊?
鳳天墨感覺如芒在背,他再一次狠狠剜了鳳文瑾一眼,心裡怒罵,逆子,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