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就跟變戲法似的。
慶安帝和太上皇聽的一臉黑線。
太上皇看看這人,再看看那人,看這些人今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給他們個說法,他們決計不罷休,也不肯走人,非要和九九過不去。
他心說:“難道真要懲罰九九嗎?”
不可能的。
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準任何人傷害九九,他要保護九九。
再說,這件事怎麼著也得等九九回來,聽九九說一說。
不能任由這些大臣偏頗的覺得此事就是九九錯了,不讓九九說幾句,還仗著法不責眾,咄咄逼人得想要將九九辦了。
呵,就他們會咄咄逼人嗎?
太上皇想到這裡,突然兩眼一翻,閉上眼,朝後栽在了椅子上。
看起來像是氣血上湧,突然暈在了椅子上。
慶安帝見狀,一邊讓人趕緊傳太醫,一邊看著一眾大臣和為首的鳳天竹,怒斥道:“你們這些人,就不能顧忌顧忌太上皇的身體嗎?”
"太上皇如今年紀大了,不比從前了,你們怎能當著他的面這樣說話?這下好了,將人氣暈了吧?"
“萬一太上皇要是有什麼好歹,朕不會放過你們的。”
“都給朕滾出去,外面跪著去。”
“太上皇何時好起來,你們何時再起來。”
鳳天竹及幾個大臣都理虧,不敢多言,暗搓搓看了暈倒的太上皇一眼,膽戰心驚的退出去,乖乖外面跪著了。
他們不停的想,萬一太上皇真出什麼事兒,他們該怎麼辦啊?
豈不是都成了罪臣。
清流世家的名頭也保不住了。
怎麼辦啊?
大殿內的慶安帝,還有太上皇可不知道幾個大臣想了什麼。
此刻,慶安帝雙手插袖,站在太上皇的椅子邊,意味深長的看著太上皇,悠悠道:“父皇,人都走了,不用裝了。”
“醒醒吧?”
“……真走了?”太上皇試探的睜開了一隻眼,瞅了瞅對面,確定沒人了,他睜開眼,坐直了身體,看著就跟沒事人似的,哪有剛剛那副虛弱,氣暈的模樣。
他還抓了一把果盤上的瓜子,邊磕瓜子邊說:“承英,你怎麼知道朕是裝的?”
“因為兒子要是被這樣逼迫,也會裝作氣暈了,反將他們一軍,擺脫被他們逼迫,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且,還要藉此重懲那些大臣。”
“讓他們明白,朕不是他們能逼迫的。”
慶安帝吃著茶,一臉平靜的說著最深沉的話。
太上皇聽完,瓜子都沒興趣嗑了,他放下瓜子,笑了笑,道:“承英,真不愧是朕的兒子,西楚的君主。”
“謝父皇誇讚,只是這些天,委屈父皇裝病,先住在這裡,讓太醫看著,等九九他們回來再說。”慶安帝叮囑,頗有君王嚴謹的風範。
“這是自然。”太上皇配合的點頭,頓了下,道:“等九九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朕。”
這麼些日子沒見了,太上皇著急見九九。
“父皇最偏愛的始終是九九。”慶安帝有些酸的說。
慶安帝對此有嫉妒,但卻沒有恨。因為他也偏愛九九,自然不會怪九九,只是遺憾自己不是父皇偏愛的那個孩子,又沒有母后呵護。
人生總是有遺憾的。
他看似得到了皇位,站在了權力的巔峰,受人敬仰。但,他心中的遺憾卻不會因此得以圓滿。
反倒是,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