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朝陽專注吃喝玩樂,皇權富貴,還養了一堆女人,不幹實事,和新君的做派截然不同。
是他太偏執了,竟然覺得帝朝陽成了皇帝后,就會扛起重擔,旁人都不行。
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也打醒了他。
他想認錯,想回去繼續為官,為民請命。
可是——
“臣知道,一切都是臣的幻想,臣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個村子。”
“也沒人會幫臣走出這個村子、見到陛下你。臣要想繼續為百姓說話、辦事,就只能靠著這些香。”
侯若安渾濁的眼淚不停的往地上掉,很快,他面前的地面就溼漉漉一片。
他哭到渾身沒有力氣,趴在地上,他趴了好一會兒,隨即,又去點燃了香,再次重複剛剛上朝,覲見陛下的那一幕。
這一次,他點的香料是剛剛的三倍,他真是瘋了,不要命了,才會這麼搞。
他再次出現了強烈的幻覺,只是這次,伴隨著頭疼,頭暈,四肢麻木,意識潰散。
他感覺命懸一線,身體有些撐不住,快要死了。
不過這樣也好。
就不用繼續這種得過且過,他一點兒都不想過的日子了。
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侯若安想到這裡,跪在地上,衝著那幾道虛幻的人影揮了揮手,隨即閉上眼,體力不支的斜斜倒在了地上。
他昏厥過去了許久,可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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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外面。
九九和周文川出去後,沒有離開,他們就在籬笆外面不遠處的槐樹下等著。
他們想要等到侯若安情緒平復了,再去見侯若安。
為此,他們午飯都沒有吃,等了大半天。
奈何一直沒有等到侯若安情緒恢復正常,然後開啟那扇緊閉著的門。
“看煙囪裡也沒煙。”九九道:“這個侯大人,難道連飯也不做嗎?”
周文川道:“不知道,也有可能他吃了點窩窩頭什麼的。”
“侯叔只對茶講究。其餘的,什麼都不講究。”
“一日三餐隨便吃,能填飽肚子就行。有時,地裡摘幾根黃瓜,他都能湊合著吃一頓。穿的衣服他也不在乎,反反覆覆就那兩件,換著穿。”
“我們給他買新的,他也不要。”
“他被罷官後,有很多的錢,他也不用。這兩年,他還把那些錢全都捐出去,給各個地修私塾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周文川說著深深嘆了口氣,有些心疼侯若文。
他本來可以過的很好的,即便孑然一身,也可以過的很好,體面尊榮,受人敬仰,但是他偏不那樣。
他選了一條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也不理解的窄路。
“要不,咱們先回去吃點東西吧?吃完了再過來?”周文川提議,“就去我家吃,可好?”
“不了。”九九拒絕。
但是周文川不放棄,周文川情意綿綿的看著九九,熱情的說:“雁月姑娘,我爺奶真的很想你去我家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