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喝,就看到了街上一華麗的馬車經過。
而那座馬車上坐著的人,不是旁人,正就是帝江。
那馬車不是四面遮擋的馬車,而是四面開闊,可以看到外面狀況的馬車,所以九九看的很清楚。
就是帝江哥哥。
帝江哥哥一身黑衣坐在馬車上,邊上有很多護衛隨行。
四年未見,帝江哥哥又長高長大了不少,也更加的氣宇軒昂,不似在西楚為質時,身上總籠罩著一層壓抑的灰濛濛的氣息。
現在的他,少年君王,意氣風發。只是,他眉眼間的冷意和從前一樣。甚至,更甚從前。
帝江剛從城外寺廟祭拜回來,由禁衛軍護送回宮。
一路上他都在閉目養神,但馬車經過福滿樓時,他忽地睜開眼,抬頭看樓上一眼。
他看到二樓窗邊倚著一個漂亮的少女,跟他的九九一樣,穿著一身火紅的裙子,渾身都散發著熱烈,美好的氣息,跟明媚的陽光一樣。
但他無暇多看,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
再像九九,也不是他的九九。
而正就是這一眼,九九不知為何,心尖一顫,手裡捏著的白瓷杯子忽地鬆了。
白瓷杯子從她手中跌落到了樓下的地上,碎了。
杯子裡的水,也全撒了。
幸好沒有砸到人。
茶水也沒有灑到帝江所在的馬車上,但距離帝江的馬車也不遠了。
馬車周圍的禁衛軍們聽到這一聲杯子碎的聲音,立刻拔出了腰間的刀,警惕的看著四周,還大聲道:“護駕,護駕。”
馬車也停下來了。
帝江冷著一張臉,看了那碎了的茶杯一眼,再次抬頭,看向了福滿樓上,視窗倚著的少女。
此刻他的眼神,相較剛才,添了幾分殺氣和警惕。
馬車邊上的禁衛軍首領疾風,也手握著長刀,指向了視窗靠著的九九,道:“你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是不是想要對我們陛下不利?”
這種小意外,帝江登基後經歷了很多次,不止這一次了。
而每次小意外,都發展成了要命的刺殺。
所以不怪大家這會兒反應如此激烈。
就怕再遇上刺殺。
九九咳咳了兩聲,道:“那個,那個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手滑?是嗎?”疾風一臉懷疑的看著九九,還怒斥九九,“看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連個杯子都拿不穩,任由杯子從樓上摔下來碎了?”
“還碎在了我們陛下路過的時刻。”
“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你的用心。”
“你,居心不良。”
疾風說著眼神示意邊上的兩個禁衛軍,上去,將九九押下來,押到他南國的死牢裡,好好審問審問。
此人究竟什麼目的,想要做什麼,進了死牢,受審後,就什麼都清楚明白了。
馬車後面,烏詔麗也騎著馬,上前了幾步,恭敬的對帝江說:“陛下,此人無緣無故摔落杯子,一來冒犯天威,二來有居心不良的可能,陛下一定要嚴懲,切不可姑息。”
“陛下,漠北聖女說的對,務必要嚴懲此人,以儆效尤。”疾風也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