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帶我回到柳府之後,他爹孃因不滿我的出身,對我百般刁難,府裡上下見此也不給我好臉色,柳玉初始還勸他爹孃,我以為他真心待我,欣喜之餘,也想做個好兒媳。”
楚秀兒嘆了口氣,“從那以後,秀兒終日侍奉兩位老人,兩位老人想是被我打動,對我倒也好了許多,不似前般那麼刁難。誰知道,柳玉卻變了。”
“先是對我不聞不問,後來聽他同窗張銘說,柳玉竟然又在翠玉樓勾搭上另外一個歌姬。小女還以為張銘哄騙於我,無意間趁他酒醉,問起柳玉此事,誰知他勃然大怒,說我不守婦道。”
濃濃的哀傷,將楚秀兒包圍,“秀兒當時雖然怒他,但以為他酒後說的胡話,並未在意,然而自那以後,他性情大變,每次從翠玉樓回來,便對我非打即罵,百般侮辱,秀兒每欲問他緣由,便被他罵回。”
“日子一長,秀兒不堪此受,便在那老柳樹下,投井自盡。七日之後,還魂成鬼,我之所以這樣,就是想問他一句為什麼!”說到此處,楚秀兒柔弱的身子劇烈顫抖,怨憤之氣將她的鬼眼沖的通紅。
子臨見此,“咄!”一聲之下,楚秀兒恢複清明,卻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子臨,“上師,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嗎?”
子臨默然,半晌,“世間情怨皆從緣起,諸多煩惱多從自生,此事想來還有隱情,我明日問個究竟。你先不要擾人安寧了,回你安身之地,此事,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楚秀兒望望柳府中人,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反對,點點頭,“那我靜待上師訊息,小女告退。”
說完,輕飄飄的身子向後柳府後院飄去,子臨順著看到那顆老柳樹,以及,一口井。
“原來如此,果真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子臨看那井口隱隱靈氣透出,再想想楚秀兒身上的癸水之精,看來,這井裡有好東西啊。不過現在還是問明此事真相要緊,想到這裡,子臨抱著小九下了屋頂。
次日近午,子臨抱著小九再次來到柳府門前。
守門的一個年輕人看到子臨想要進府,攔住子臨,“這位公子,還請留步,府裡最近不見外客。”
子臨一笑,“告訴府裡主人,在下專為府裡之事而來。”
守門人一笑,“這位公子,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子臨見此也不多說,沖著遠處的一顆松樹,將手一點,“你且看好。”
隨著子臨手動,松樹像是受到牽引,不斷的顫動,幾枚松針飄來,子臨張手接住松針,“現在如何?”
守門人早就目瞪口呆,見得子臨來問,急忙點頭,“公子,哦不,仙師請進,無須通報了。”
說完就跑回府裡,子臨一笑,跟了前去。
還沒走幾步,便見一個老人被人攙著緊步前來,“小老兒不知仙師法駕降臨,未曾遠迎,仙師贖罪啊。”
子臨連忙阻住老人行禮,“老先生不必多禮,不過山野之人,當不得仙師之名。”
老人擦擦頭上虛汗,“豈敢豈敢,仙師快請,”說完轉頭對人吩咐,“快準備飯食,對了,將我那珍藏了五十年的老陳釀擺上。”說完還一臉歉意,“凡俗之流,不周之處,還望仙師見諒。”
子臨暗向老人打出一道元氣,老人氣息頓時平順。“老先生不必如此,隨意即可。”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內堂。
飯菜上來,子臨喝了口酒,“陳釀不錯,不知老先生可否贈上一壇?”
老人連忙說道,“仙師客氣了,一壇怎麼能夠,三壇陳釀全部供奉給仙師。”
子臨搖頭,“一壇足矣,好了,閑話不提,老先生可願告知令郎之事?”
老先生聽了子臨這話,心裡一鬆,這麼做,不就是為了等這句話嘛。
嘆息一聲,老先生緩緩說道,“都是孽緣啊,犬子一步之差,竟至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