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嘎——
厚重的鐵門傳來滯澀的聲響,往兩邊緩緩開啟。
“門開了!...是不是他?”
“是柱子!柱子出來了!我的兒啊~~”
柱子媽恍惚了一下,終於認出記憶裡的身影,推開車門,踉踉蹌蹌地往大門跑去。
大門的中間,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三十來歲,樣子有些削瘦,臉色因為少接觸陽光,變得有些蒼白。
即便如此,他的身體卻站得筆直,目光也堅定有神。
看到前方奔跑過來的柱子媽,男人一下子放鬆下來,目光也變得柔和。
“...媽!兒子不孝,讓你操心受苦了!”
他趕緊快走幾步,攙住因為心情激動,身形有些不穩的柱子媽,重重跪下去,磕了一個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父母和天地。
這個人,正是提前釋放的柱子。
“我的兒啊~媽不苦,你才是受委屈了啊~”
柱子媽聲音哽咽,淚水早已奪眶而出,又趕緊擦了把臉,露出個笑容,使勁拉扯地上的柱子,“我兒子回來了,媽心裡高興著呢~快起來!”
“你看你們母子倆,這是幹啥嘛~”
周德昌從後面走上來,幫著扶起柱子,“柱子能提前出來,那是多大的好事,哭哭啼啼的幹啥?有啥話回去再說麼。”
“是是,大好事!咱不哭,高興著哩~”
柱子媽一手抹著臉,一手緊緊攥著柱子,把他往外拉,“咱們這就回家!”
“哥。”周浪走到幾人跟前。
“阿浪...謝謝你帶我媽過來。”柱子看向周浪,遲疑了一下。
跟記憶中相比,眼前的年輕人有了相當明顯的變化,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這種變化不僅是身體上,更多的是氣質上的變化。
眼前的周浪目光平和,帶著一份由衷地欣喜。
那份玩世不恭,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的樣子,似乎還在...但是跟從前相比,其中底色卻有了根本的不同。
從無可奈何,變成了無所畏懼。
他的身上,有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
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雖然在坐牢,柱子也不是絲毫不知外界訊息,平時都是能組織看新聞的。
而周浪的事情,更是在監獄裡傳得神乎其神。
甚至成了監獄裡最重要的話題。
監獄裡,犯人跟犯人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