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見陳定如此說,猶豫了一會道:“若是小友尋到妾身姐姐,當會如何?”
陳定站直身子,面色堅定的道:“當是向其詢問爹孃線索,若是她與我爹孃失蹤有關,定當追究到底。”
殷夫人見陳定臉上堅定之色,直接道:“若與小友爹孃失蹤有關,小友將如何追究?”
陳定面色不改,語氣平平的道:“若爹孃無事,就此揭過。若爹孃有何不妥,那便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說到後面,陳定已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殷夫人沉默了一會,終是嘆了口氣道:“小友可否看在今日之事上,留下些許情面?”
陳定雙眼霍然看向殷夫人,搖了搖頭道:“怕是要讓殷夫人失望了。”
言罷,也不再等殷夫人說什麼,俯身抱起小豬崽,轉身便走,腳步平緩堅定。
殷夫人看著陳定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在伍旭荷伍凰的攙扶下,再次回道黑色馬車中。
伍凰對著陳定的背影冷哼了一聲道:“神氣什麼,臭屁。”
伍旭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有點不明白平時機靈乖巧的妹妹,今日怎麼有點反常。
蕭淩楓跟在陳定身後,走幾步又扭頭看一看伍凰,走幾步又回頭看一看,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不過他也知道陳定此刻情緒不好,也不敢出言說什麼,生怕打擾到陳定,再被他瞪一眼。
回到自己馬車旁,坐在火堆前,陳定抱著小豬崽,面無表情的看著無人加柴火,已經微弱的火苗怔怔出神。
十二年前,一件錯事,爹連續兩次遇見這個貴為濟世門門主之人,第一次可以說是巧合,但第二次。
若是巧合,為什麼第一次她不指點爹孃帶著我去尋那‘赤風妖?’
思來想去,陳定還是想不出到底為什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孃現在到底如何。
那淩傾城所說的西窪極西,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家族勢力,有玄冰宗幫襯的伍家都尋不到?
“醒來!”文冠的聲音忽然響在腦海,將陳定從深思中驚醒。一股窒息感忽然出現,讓陳定不由喘氣不止,腦海中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身上不知何時已被冷汗打濕。
原本被自己抱著的小豬崽,不知何時出在火堆旁,哼哼唧唧的對著自己又跳又叫。
而一旁的蕭淩楓則是驚恐的看著自己,嘴裡念念不休的道:“大哥瘋了,大哥瘋了。”
喘著粗氣,目露不解的轉頭看向馬車方向,並透過馬車傳音給文冠道:“我這是怎麼了師父?”
“痴兒,你著相了!”馬車車廂開啟,文冠從馬車內下來,緩步走到陳定身旁,一臉嚴肅的看著陳定。
修為到了結丹期,不說闢暑去寒,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出冷汗。
陳定喘著氣看著走到近前的文冠道:“師父,著相是什麼?”
“你心中執念太深,且這段時間修為提升太快,心性修為跟不上,為師本估算你突破元嬰之後,才會出現心魔,沒想到今日你聽到有關你爹孃之事,便已勾起了心魔的誕生。”
文冠嚴肅的看著陳定,食指輕輕的點在陳定額前,雖然靈力不能運用,神識更是隻能做一些簡單的運用,但這也足夠了。
陳定直覺得一股溫涼之感從自己額前傳來,舒緩腦海中疼痛之感,並溝通了戴在胸前的另一條項鏈。
文冠當初將這條項鏈送給陳定的時候,便說過此項鏈有安定心神之效。
清涼的能量從項鏈中散發而出,擴散至全身,讓陳定漸漸恢複過來。
見陳定已恢複正常,文冠收回食指,小豬崽也從火堆旁跑到陳定腳邊,哼哼唧唧的叫著,身上有個明顯的手印。
陳定俯身將小豬崽抱起,看著小豬崽身上的手印,知道這是自己被心魔迷惑的時候造成的,心中一陣內疚。
小豬崽哼哼唧唧別著頭,不看陳定,不過四蹄倒是沒有掙紮,任由陳定將它抱起。
蕭淩楓走過來,看著這個一直在馬車上,卻沒下來過的人,好奇的道:“你好,我是蕭淩楓,大哥他沒事了吧?”
文冠微笑著對蕭淩楓道:“你好,我是定兒的師父,他現在沒什麼事了。”
“哦。是大哥的師父啊?”蕭淩楓點點頭,對著文冠行了一禮。
文冠點點頭,沒說什麼,而是看向陳定道:“定兒,為師本打算讓你盡快突破元嬰,但如今,為師要你一年內,不許突破元嬰,你可答應?”
陳定抱著小豬崽看向文冠,看著文冠臉上嚴肅的表情,應道:“是,師父徒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