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從陳默口中發出,帶著警醒之意,同時胸口上文冠所贈的項鏈,也發出絲絲清涼,讓陳定那難以呼吸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回過神,喘著大氣的陳定看著陳默,心中翻滾的情緒漸漸平複,聲音中帶著顫抖道:“爺爺,師父有爹孃的線索,怎麼回事?”
陳默見陳定從剛才那魔怔般的狀態中恢複,輕輕舒了口氣,臉色凝重道:“你師父說你佩戴的這條項鏈,是那苦陀散人所留。”
“他對那苦陀散人的身份有所猜測,卻無法確定,這段時日,便是到那青木山中去印證他的猜測去了。”
陳定將胸前的兩條項鏈掏出,看著那藍眼淚般的吊墜,心裡一陣莫名,此物不是娘留給我的,是別人留下來的。
這麼多年的念想,這麼多年的寄託,都是別人之物。捏了捏拳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陳定抬頭看向陳默,“那現在師父回來了嗎?”
“還沒有,我初聽聞此訊息時,也是心神混亂,每日都關注著城門處,都未見到你師父。”
陳默搖了搖頭,他心中對於陳定爹孃的事,也是緊張著急,不比陳定少。
陳定默然的點點頭,而後又問道:“那為何當日不直接跟我說?”
陳默極為罕見的伸手摸了摸陳定的頭,語氣祥和道:“若是當日與你說,只怕你便要跟著去了,哪還有心思五行灌體,況且看你剛才的樣子,又怎麼放心讓你去。”
陳默有點不適應的躲了躲,有點赫然的點了點頭,一直覺得自己心態已經很成熟了,沒想到初聞爹孃訊息的時候,仍是失態甚至差點走火入魔了。
陳默笑看著陳定躲閃,眼中帶著幾分不捨道:“今晚與你說這事,是因為你師父還說過,不管有沒有找到線索,回來的時候都希望能帶你離開豐城。”
陳定看向陳默,四目相對,終於明白這些日陳默眼中莫名的情緒是什麼了。
一時間卻是忘了言語,怔怔的看著陳默。
陳默則是繼續道:“你一直都很有想法,修行,處事,待人。爺爺以前也沒有幹涉過你,相對的也沒有關心過你,你還怨爺爺嗎?”
陳定嘴巴張了張,搖了搖頭沒說話,喉嚨上哽咽著的是情緒還是什麼,陳定有點分不清。
陳默收回放在陳定頭上的手,神態少見的柔和道:“不管怨不怨,如今你也長大了,你爹孃的事,我一直放不下,到如今還是放不下,就把這事讓你擔著了。嗯?”
陳定咬著下唇,雙眼泛紅的點了點頭。
“回去吧,爺爺也要休息了。”陳默往後靠在椅子上,雙眼閉上,右手擺了擺。
陳定退後兩步,跪倒在地,對著陳默磕了個頭道:“爺爺,孫兒不怨。爹孃的事,孫兒定會找到他們。”
說罷,陳定便起身走了出去。陳默背靠著椅子,雙眼輕閉,沒有睜開眼,良久才輕輕的吐了口氣。
陳定回到自家院中,苦澀煩悶充塞心頭,不願進入屋中。看著爹孃種的桂花樹,陳定摸了摸仍戴在身上的藍色吊墜。
或許你不是爹孃留給我的,但爹孃失蹤了,而你卻出現在我身上,你肯定與爹孃的失蹤有關。
師父也是看到這條項鏈,才會想要進入青木山中,所以,不管是誰留下來的的,我都要先留在身上。
······
接下來兩天,陳定便往劉在石與陳志山兩家跑,因為文冠回來之時,或許便是與他們分離的時候了。
陳金陵和陳青葉雖然不捨,但仍是紅著眼說要等陳定回來,別自己一個人去玩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