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帶頭的是何人?”李庸一拍驚堂木,還略微感覺自己手被震的有些麻木,“快快從實招來。”
“大人,小心名勝。”名勝很順暢的回答,“是賭場的賭神。”
“噢?”李庸有些興趣的問道,“賭神,你從沒有輸過?”
“回大人,正是這樣。”名勝一副賭神的氣派回答,“在龍霄城,我還沒有輸過一場挑戰。”
尹忠卿在一旁遞給了李庸一個話題轉移的太快了,這樣的一個眼神令李庸立刻清醒過來,反而對著尹忠卿一個歉意的笑,在說:“不自覺的就跑了題了。”很快,李庸又開始詢問:“你那賭場在龍霄城已經多久了?”
“差不多有十年之久了。”名勝回答說,“大人的前一任知道我這個賭場。”
“前一任?”李庸這語氣中充滿了鄙夷,盡管自己很愛財,可是卻從不收受賄賂,而前一任,真是不可理喻。
“就是……”
“你不用說。”李庸沒好氣的打斷了他,並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厲聲問道,“你可知道你們綁架的是什麼人嗎?”
“回大人,小人不知。”名勝一臉委屈的說,“都是我那些夥計做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的。大人,我一直被蒙在鼓裡的。”
此時,名勝的夥計們都不幹了,開始嚷嚷起來:“老大,你不能一出事就對我們這樣啊,這可不公平。明明就是你策劃的,怎麼能說是我們?”名勝反駁道:“你說什麼?這件事怎麼會是我策劃的,是你們擅作主張要弄點兒新奇的賭博方式來,可你們沒跟我說是要綁架什麼人來,你們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補回去。”夥計又不幹了:“老大,又不是殺人,你何必不承認,趕快對李大人招了吧,免得受刑罰之苦。”
“快快從實招來!”李庸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對於這樣的場景,不僅僅覺得厭煩,而是睏倦。這一下驚堂木,也驚醒了自己。
“大人冤枉啊!”名勝扯著嗓子大聲喊了起來,彷彿真的有很大的冤屈一樣。
“給我住嘴!”李庸絲毫不理會,不耐煩的說,“叫冤枉的人多的很,不差你這一個,如果是你,趕快說出來興許能讓你痛苦少一些!”
名勝慌了神,一時間沒了主意。就在這時,夥計滿懷信心的提議道:“那懇請大人下堂來賭一賭輸贏。”
“嘿嘿。”李庸重新審視了這幾個人,“聽起來還不錯,好吧,我就……”
尹忠卿又給了他一個眼神,在勸他不要去,對方是賭神。而李庸呢還是走了下去,尹忠卿嘆息般的搖搖頭,揮揮手叫來了最近的衙役,低聲問道:“那個商隊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回師爺的話,已經查出來了。”衙役同樣聲音也很小,“有人看到他們往龍霄城三十裡外的蘇灣山去了。”
“嗯。”尹忠卿略微沉吟道,“這下可有些難辦了,多年來,我們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李庸走到了堂下,整個人就像換了一樣。名勝完全沒有嫌犯的樣子,笑嘻嘻的從夥計身旁拿出了賭具。李庸有些投入的問道:“我們要怎麼玩,賭什麼?”
名勝從腰間掏出了幾枚骰子,放進了骰盅裡:“就這麼簡單。”
“等等。”李庸奪過了骰盅,從裡面拿出了剛剛放入的三枚仔細的掂量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賭神應該是名不虛傳的,開來你沒有作假。”
“呵呵。”名勝笑了,“我從不作假的,請李大人放心。不過,我想賭的是我們會從這裡走出去。”
“嗯,好的,沒問題。”李庸說,“那我們趕緊開始吧,玩三局,誰先勝出兩局就定勝負。”
名勝沒有說話,十分利索的搖起了骰盅,上下左右四個方向來回晃動,骰子不曾也不會掉出來。李庸看的眼花繚亂,幾乎都要看不清名勝的手在哪裡。他的一隻手在搖著,另一隻手則攥成了拳頭放在了一邊。
“李大人。”名勝重重的拍在了地上,“猜大還是小?”
李庸猶豫不決,剛想從嘴裡說出小,卻很快又想說大,想說大的時候,卻有想起了以前曾經有過骰子被搖成粉末的說法,那樣,無論說大還是小都已經輸掉了一局。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異樣,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李大人,趕緊決定吧。”名勝見李庸一言不發的沉思,於是極力攛掇的說,“時間要緊,我想,李大人一定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好了好了,我猜是粉末!”李庸孤注一擲的說,“粉末,粉末。”
“李大人可想好了?”名勝陰險的笑了,相當於給了李庸一個提示,“粉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搖成的。”
“我倒把這一點給忘記了。”李庸猛然醒悟,他忘記了把骰子搖成粉末是需要功力的,“好,那我就選小!”
“好了,李大人,我要開了!”名勝大聲說道,“開!”
答案被揭曉了,名勝裝作一臉遺憾的樣子說:“李大人,真是對不起了,是大。”
“哎呀,早知道我就選大了。”李庸像個很平常的賭徒一樣,十分後悔,“怎麼就選了小呢?”
“李大人,願賭服輸吧。”名勝很坦白的說,“只能怪第一局的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