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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紅霞照映在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這血紅的外裝,就連遠處的山也被披上了令人戰慄的紅色。誰都在內心上懼怕這種感覺,令人渾身發顫的感覺,給人一種剛剛血戰後的感覺,誰不願意過上一聲平靜的生活?每一條路似乎都被血染紅了,滲透進整個大地,包括所有人的心靈。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及其厭惡的表情,如果嘗試與他們搭訕,勸你別這麼做。所以,現在是極其安靜。
這個一個炎熱的季節,也是一個炎熱的天,每個人的額頭都有些許的汗珠,就連那些不知有多大年紀的人,也不願與商販講價錢了,所以,絕大部分的商販都趁此機會把價錢抬高了許多。如果從空中俯視,這裡是由許多衚衕縱橫交錯的地方,外來人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會在此迷路。此時,在繁華地段的一條路上,有一家酒樓張燈結彩,使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喜慶起來,把那些不安的感覺一掃而空。剎那間,鞭炮的聲響引來的眾人圍觀,都趕來圖個熱鬧,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人群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有的低聲議論,有的好奇觀看,因為進去的都是帶家夥的,還有的面目可憎,也有的極具威嚴,但也不缺乏一身正氣的人。這些人有手拿鬼頭刀,有身帶佩劍,有拿著狼牙棒,有拿扇子的,還有什麼也沒拿,只帶了兩個護法的,甚至其中一個瘦骨嶙峋,好似一張紙一樣,輕輕一吹便飛了的那種。掌櫃的見此情景,不但沒有一絲恐懼,反而笑臉相迎,一臉的馬屁表情。兩隻手反複的搓著,也就從心裡冒出一股熱情。隨後,掌櫃的便把圍觀的鄉親們也都請了進來。很快,這個二層酒樓便熱鬧起來。
遠處,塵土飛揚,馬蹄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剎那間,除了一樓的人們在推杯換盞,二樓的那些人包括掌櫃的都安靜了下來。掌櫃的邁出門檻,望著塵土飛揚的遠處,似乎已看到了來人。那人的坐騎全身棗紅如血,似乎剛馱著主人從戰場上撕殺回來,而且帶回了極大的戰利品。那人的坐騎很快便把主人送到了這裡,掌櫃的鞠躬作揖,又是滿臉的笑:“不愧是千裡棗血馬!”
來人是一少年,約莫十七八,長相平常,但就是從氣質上,總透出一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但又英俊的感覺。馬上的少年一躍而下,順手取下了馬鞍上的劍,掌櫃的略微吃驚,便朝裡面叫道:“小二,快出來!”那年輕的小二馬上跑了出來,問:“掌櫃的,您有何吩咐?”掌櫃的一指那匹馬,嚴肅起來:“去!把那匹馬拴好,喂上等草料,不得怠慢。”小二哥顯示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也是一驚,便把馬牽進了旁院,心中一直嘀咕:“他是什麼人?年輕輕的讓我們掌櫃的點頭哈腰,莫不是皇親國戚?可笑,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年紀輕輕卻只能當小二,真是世道不同啊!”
少年跟著掌櫃進了客棧,看到這熱鬧場面,心裡興奮不已:“呵呵,看來爹說的不錯,有權有勢就是好,讓掌櫃的給我鞠躬。啊,外面的世界還真是熱鬧啊!”掌櫃的把少年帶上了二樓,眾人的目光便齊聚在少年身上,都不由得暗暗佩服,真不愧是“扇竹軒”的少主。掌櫃的把年輕人帶到了靠窗的那個空位,並親自把窗戶開啟了,一股清風撲面而來。那少年先是對眾人環視一笑後坐了下來,把劍靠在了牆邊,掌櫃的便獨自下樓了。
扇雨軒頓了頓繼續:“其實,這次下山也是為了說一件事,是家父要託我轉告各位,因諸多不便,並未親自下山,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及其沉重。誰都知道,扇竹軒莊主是何等威望之人。扇雨軒接著說:“想必各位還都記得四十年前的事吧,那場血戰,當年使所有人都震驚的血戰。”
此時,所有人的神經不得不繃緊了。現在只有三個人,可這三個人其中的一個,關系重大,真的可以把天下人的性命全和他有聯系。這倒也不是他這個人,他並沒有多大能力,更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是一個人而已。他的背上有一把刀,這刀沒有刀鞘,雪白銀光,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這刀不知沾染過多少人的血,卻還是沒有腐蝕掉刀的光澤,依舊可以削鐵如泥。它是一把可怕的殺人利器,無論誰拿起它,信心就會大增,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它也可以毀掉你,無論是誰,都想得到這把魔刀,從而使自己橫掃武林,但誰又能承受起沒日沒夜,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除了這些同時還要被人追殺,或許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已經不省人事。提心吊膽的日子,是每個被追殺者必過的日子,隨之而來的便是莫名的恐懼,來自內心的不詳預感。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每個人的臉都很粗糙。這已經是第四個夜晚了,這是又一撥人的追殺,為首的是化名“飛”的東洋人,沒人清楚他的姓名。而他身邊的,便是被收買的武林中人。
背刀的男人便是當年威震四方,雖不說武功有多高,威望可是眾人之首的——蕭竹天。而那個女人,自從跟了他之後,便失去了原有的容貌,開始變得平庸。但從沒有埋怨過自己的男人,她知道,他是最偉大的,武林中威望最高的。她愛的不是金錢,那些本是身外之物,有了那些只會招來殺身之禍;她愛的也不是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女人而對外人炫耀,依舊是平易近人,她愛的是他的人,他的一切,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是幸福的,不需要太多金錢。她就是陳威鏢局總鏢頭的女兒,也是公認的五大美女之首——陳晶淩。
幾年後,兩人生下了一個小寶寶,陳晶淩抱著孩子去寺廟求符。在廟外,一位雲遊高僧卻主動要給他預言未來,並在當時取了名字——蕭墨竹。就在商量著要退隱江湖時,一個滿身負傷的乞丐卻找到蕭竹天保管一張圖,並告誡他必須在真正退出江湖時,讓長大成熟的蕭墨竹去找。蕭竹天卻認為乞丐話中有話,可偏偏乞丐被人暗殺了。當晚,蕭竹天便仔細的研究了這幅圖,原來是絕世好刀——龍花。它的所在地,就在泰山山腰處的一個山洞。欣喜之下,一時忘了乞丐的忠告,便帶著全家趕赴泰山取寶刀,沒想到暗中有許多人跟著自己,蕭竹天開始了逃亡之路。
蕭竹天停了下來,是在一處山洞口,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說:“孩子,夫人,你們先進去,我在附近拾些柴草,順便找些吃食。”陳晶淩替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說:“你把刀給我把,讓我去。“蕭竹天態度很堅決:”不行,現在你一定要聽我的,快進去。”
“爹!”蕭墨竹拉住了他的手,說:“我們一家人一起去。”
蕭竹天撫摸著他的頭,心裡頗感欣慰:“孩子,跟你娘進去,爹一會兒就回來。”蕭墨竹點了點頭,兩人便進了這山洞。
這山洞很深,很寬敞,這裡可以讓三個逃亡者好好休息一會兒了,至少可以睡到天亮。而且,今晚的食物也不錯,五隻野山雞,再美味不過了。蕭墨竹狠狠咬了一口雞肉,伸出一隻手說:“爹,我渴了。”蕭竹天解下腰間的一個皮囊,這皮囊還是一個蒙古人贈予自己的。
蕭墨竹年齡還小,沒這麼勞累過,很快在火堆前睡著了。蕭竹天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孩子,嘆了口氣:“唉——孩子跟著我受苦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拿這刀了。”陳晶淩安慰道:“就算不去找,也會有人來找你的。但現在總逃也不是辦法。”蕭竹天把刀解了下來,從身後拿出一大塊木頭,說:“辦法倒有,可是……”
陳晶淩已經意識到要幹什麼,龍花在火光下,還是閃著銀光。她抓住了他的手,眼裡已經有了淚水:“我絕對不會讓你那麼幹的。”蕭竹天有些著急,說:“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陳晶淩聽完一滴淚劃出眼眶,在火光下閃出了光:“不幸,要死,我們夫妻兩個一起死,不能扔下我們。”蕭竹天擦掉了她的淚:“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你帶著孩子走,才有希望,我把刀藏好後便去找你們。”
陳晶淩看著他,眼裡流出了更多的淚,這個險絕不能冒!蕭竹天把陳晶淩抱在了懷裡沉思了片刻終於說:“好吧,那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不過,我得刻張圖,以便日後用。”陳晶淩驚訝道:“什麼?”蕭竹天重新拿起了木頭,安慰道:“好了,你睡吧,地點我早已經想好了。”陳晶淩聽完,便睡去了,洞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