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明怎麼說也是大宗師,怎肯受這些教徒欺辱,頓時怒起。
一時間,什麼超凡,什麼忍辱負重,全被他拋在了腦後,只想大大出一口氣。
可是他猛地發現真氣竟然無法運轉,心中頓時大驚。
這與上次中了上官天路的毒截然不同,上一次還可以運用宗師之勢。
而這一次,就像被人加了封印,所有的實力全被封住,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亂棍打死老師父,更不要說實力被禁錮的澹臺明瞭。
就算他還會招式,但沒有實力也發揮不出作用來,也著實捱了十幾棍,打得他抱頭逃竄。
澹臺明心中驚駭不已,再次認識到超凡的威力。
西陀嶺高達數破丈,王克連面都沒露,就禁錮了他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就是超凡,哪怕是大宗師,在其面前也仍然是個凡人,也是一隻螻蟻。
澹臺明邊逃邊怒吼道:“王克,你為何如此辱我!”
沒有回答,就像是凡人質問神佛一般,神佛不屑於回答。
“王克,澹臺大小也是一宗之尊,何必如此辱他?”太虛真人不無抱怨道。
“我也是一宗之尊,他先汙我謀殺葉嘯,後指我沉淪魔道,我命都差點丟在他手上,打他一頓又如何?”王克反問道。
想起兩人之間的恩怨,太虛真人無言以對,嘆了口氣說道:“畢竟用人之際,他還有反悔之心……”
“所以我才讓人趕他出去。”王克說道。
這是什麼邏輯?
太虛真人楞楞地看著王克,實在搞不懂兩者間有什麼關係。
王克伸了個懶腰,說道:“困了,回去睡覺,真人也早點休息吧。”
太虛真人低頭沉思片刻,突然對著關閉的房門叫道:“你是不是要殺殺他的傲氣?”
王克懶洋洋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沒有,我就是想出出氣。”
“臭小子,就知道嘴硬!”
太虛真人嘴角勾起,將神識放在澹臺明的身上。
此時已無人在驅趕澹臺明,他就像只喪家之犬,垂頭喪氣地在山路中挪著腳步。
走出百餘丈遠,他突然感到身上一輕,剛剛被禁錮的實力全部迴歸了。
澹臺明站住腳步,低頭沉思片刻,展開身法離開西陀嶺,便在入嶺口處,依舊揹負荊條跪倒在地。
看到這裡,太虛真人暗暗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希望經此磨礪,他能洗心革面。”
次日清晨,王克從夢中醒來,先是展開神識掃描一番,看看牧高野昨日執行得如何。
結果卻愕然發現,澹臺明仍然揹負荊條,跪在西陀嶺外,就算封鎖西陀嶺的教徒們指指點點,也一言不發。
“尼瑪,這是個什麼情況?”王克大惑不解。
他可不是像太虛真人所想,要磨礪澹臺明的傲氣,真像自己所說,單純就是為了出口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