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眼睛瞪的快要掉出來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在……”
她突然停止了話語,在南辰生的體內,殿下答應過南辰生,即使是他再也想不起來這一切,都不要告訴他。好在我沒有說出口,如果我告訴了他實情,殿下一定會將我扔進火羅盤中,那可真是虧了!
她嗽了嗽嗓子說道:“在你昏迷時你自己說的啊?不巧被我聽到罷了!”
雲天又笑嘻嘻的問道:“只可惜我沒在場啊!他還說了些什麼?比如,他是如何對她一見傾心的?還有他到底又是何時,住進了天堯心裡的?”
她挑著眉頭:“想知道啊?”雲天點頭,她指著房門又說道:“出門左轉,推門進去問殿下啊?”然後給他一個白眼,起身走了出去。
“唉!”南辰生嘆息道:“果然最難惹的還是女人,沒了情根也算是件好事啊!”
看他也往外走,雲天問道:“你又去哪兒啊?”
“煎藥!”
在這裡的季節,要比外面提前了許多,眼下已經是入冬了。
天堯在這一段期間,用的修為靈力有些過多,回來了好些時日才有所好轉。眼下寒冷的冬日又降臨這個世界,她成日裡都是在屋裡翻閱著古籍。
有很多次,她想開啟一方鏡,去看一看她與南辰生的過往,可是她卻一次次的戰勝了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最終還是不能廝守,又何必去和一個未知數計較太多?從弇茲處回來的時候,自己不是就已經下定決心,要珍惜與他最後的這些時光嗎?所以從前的那些過往,記不記得都不再重要了!
這段時間,都是南辰生在天堯的身邊照顧她。可能是快要到年末的原因,玉淩風一直在宮中,幫著王後準備祭拜天地的事宜,所以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回過山海閣了。
一棵不會枯萎凋謝的海棠樹,落滿潔白無瑕的白雪。天堯和南辰生在二樓的房間,一個在作畫,一個在看著書,此時的畫面,十分愜意!
南辰生將書籍又翻了一頁,對她說道:“寫的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修為靈力一身好本領,又長相傾城絕美,還有著至高無上的權位!男人和女人想要的,居然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體現出來了?還真是羨煞世人啊!”
她眉眼彎彎,笑的很淺:“可能是我前世做了天大的好事,所以今生才會生的好命吧!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讓給你?”
“讓給我?”他抬起眼皮,與她四目相對,笑道:“今生恐怕是和這些無緣了,我啊還是祈求來生比較實際!你都畫了些什麼?”
他放下書籍走到她的身旁,畫中是一片片被雲海彌漫繞在腰間的山巒!威嚴壯觀!
他問道:“這是昆侖?”天堯點頭,南辰生感嘆道:“你這畫功真是越發的惟妙惟肖啊?”
她放下毛筆,倒了一杯熱茶水給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今日就先畫到這裡吧,感覺手指都快斷了!”
“來來來!”南辰生放下茶水牽起她的手,說道:“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兒上,讓本君來替你疏通下筋骨吧!”
南辰生牽著她的手,一瞬間,她心裡泛起了一絲絲漣漪。腦海中浮現出與他的那些過往,記得的,不記得的,彷彿在那一瞬間像是要想起來了,卻怎樣都想不起來!當年,他們經歷了什麼?父君摘除的記憶又是什麼?明明心裡是很想知道,為何還要口是心非呢?
南辰生輕輕的揉著她的手指,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說說,那日在皇宮看到的景象之事!雖然我記不起那些過往,可是這件事讓我很震驚,有可能你知道了以後也會很震驚!太子殿下告訴我,我是為了你才摘除情根,為了你才喝下那忘情水的!沒了情根就沒有了愛誰的能力,但是心痛我還是有的!只不過不像常人那樣的疼痛感罷了!”
“這兩萬年來,第一次感到心痛是在這裡。你將手放到我胸前時,它莫名的就痛了一下,那時候不明白為何?可是當我進入到自己的景象中時,當太子殿下和我說的那些話後,我懂了,也許這一切真的是和你有關!”
“你知道嗎?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和你有關的很美的夢!夢境中是你剛來到昆侖的那一年,我們躺在一片發著光亮的花海裡。你問我這是什麼花?我說這叫月神花!”
天堯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傳聞這些花,是月神娘娘為那些不能在一起,卻又有情有義的男女,親自栽培的花!雖然他們生前不能在一起,但是他們至死不渝的愛,卻是永遠的不離不棄的!在凡間,這些花都是在夜裡盛開的。在月光的襯託下,顯得格外明亮美麗,所以凡人又為它起名,叫月光花!”
天堯說的這一番話,讓他很是驚訝!他說道:“簡直是一字不差啊?”
天堯就這樣的抓住他的手,和他四目相望。這個夢我也曾夢到過,可是,為什麼我夢到的是青玄而不是他?是我的記憶混淆了嗎?還是,這根本就是我淩亂的記憶?天堯心中突然一驚,難道自始至終都是他?因為我們擁有著共同的心髒,我又感受到了他的心?所以我遺失的那些記憶,在慢慢的變清晰嗎?
兩個人相視不語,而這些舉動早已被門外的玉淩風盡收眼底。天堯看到他離去的背影,放開了手,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玉淩風走到樓下停住了腳步,好像是在等天堯?而天堯仍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向他走來。不是他不再重要了,而且她終於感受到,對她更為重要的人是誰了!
天堯走到玉淩風身後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問道:“到底是為什麼你要如此的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