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鳳麒麟的後話還沒有講出來,就看到天堯出現在身邊。她興奮的跳了起來喊道:“殿下你回來了?”
一碗湯藥,不偏不倚,一滴不剩的,全都灑在了南辰生的臉上,順著臉流到了衣服上……
天堯微笑調侃的問道:“要不是什麼?”
她慌忙地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順手不忘扔給了南辰生一塊抹布,說道:“我再去讓琅軒重新煎一碗藥來……”然後一溜煙的逃了出去。
天堯拿過他手裡的抹布扔到一旁,掏出一塊手拍,為他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湯藥。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唉……”他嘆了一口氣,又抱怨道: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她都快把我活生生的折磨死了!我現在心裡的創傷,已經遠遠超過了身體所受的傷啊!”
天堯為他診了診脈,很平穩。笑道:“你還能貧嘴,可見是好的差不多了嘛?”
“本來……”南辰生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鳳麒麟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藥來了藥來了!”
他小聲地說道:“這麼快?真是太敷衍我了吧?”
鳳麒麟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留下一句,你愛喝不喝就走了!
“躺下別動!”天堯端起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他的嘴邊,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啊還是成日裡不分上下的鬥嘴!你剛才想要和我說什麼?”
南辰生說道:“我是想說,其實我已經沒事了,為什麼還要我躺在床上呢?而且這樣的小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順手接過天堯手中的藥碗,卻被她阻止道:“你就當是我的同情心又在泛濫吧!”喂給他一勺湯藥,又說道:“還記得我剛去昆侖的時候嗎?不過一面之緣的時間,我就把你給弄病了,那還是我生平第一次親自為誰煎藥呢!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再一次因為我又病了!”她笑了笑:“到底是你太脆弱了,還是,我們兩個本來就是相剋呢?”
他咳了兩聲:“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坦白!其實,並不是因為你將我定在雨中兩個時辰才病的,是因為大師兄罰我在天泉聖地站了一夜!你也知道昆侖的夜晚,是有多冷,水有多冰,倒是因為你的湯藥,我才可以很快的就恢複了!”
天堯也咳了兩聲,說道:“我全都知道!我端著湯藥回來的時候,你曾問我,什麼事笑的如此開心。是因為,我給了你的大師兄一個下馬威。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會變本加厲的針對你!”她又用力的咳了兩聲,說道:“你現在還要感謝我嗎?”
他想都沒想的說道:“感謝!知道為何嗎?”天堯沖他一笑,他又接著說:“因為,你是這天下誰都不敢得罪的人啊!”
她笑而不語,南辰生又問關切的道:“你是不是病了?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你說的很對,昆侖的水,的確很冰很涼!”又是幾聲咳嗽聲,但她仍是面帶笑容的和他說道:“如果這次我病了,就要換你來為我煎藥,餵我吃藥!”
南辰生一臉茫然。
心裡暗道:才多久沒見?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天堯嗎?這分明就是一副柔情似水般的模樣……該不會?是因為景象的事,她對我有愧疚感?或者是,她感同身受,性子也轉變了?
他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聽上去分明就是一句玩笑話,天堯的心卻有些隱隱作痛:“那一年我們在瀛洲重逢的時候,我也曾對你說過一樣的話!如今……”她笑了,笑的卻是如此傷感:“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在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玉淩風和雲天,就好像是一陣風似的飄了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對視的眼神,流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感!玉淩風有些陰沉著臉說道:“天堯,你是何時回來的?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她沒有看玉淩風,仍是喂南辰生喝藥,說道:“怎麼會?這裡有一個對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以不回來呢?”卻是轉過頭看著雲天問道:“對吧?”
那個眼神太過溫柔,雲天連眨了幾下眼睛,惶恐道:“別!我何德何能?可真的承受不起女帝您如此的青睞!”然後做出了作揖的模樣:“還是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她笑著咳了好幾聲,玉淩風有些擔憂的摸了摸她的頭:“你還有空在這裡照顧別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發燒?”
放下藥碗,天堯若無其事的回道:“現在知道了!咳咳……”咳了兩聲,又對躺在床上的南辰生說道:“你要是覺得沒什麼大事呢,就不要總躺在床上,對你的恢複沒有什麼好處!”
兩人相視而笑,然後她隨著玉淩風走了出去。而這個笑,也許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明白其中的寓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