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前些時日從昆侖看去,東方突然出現了一道水火天雷!我和辰升立刻前往,發現是在大澤城的地界上,可是還未來得及追蹤,它的來源就消失了!但是,我們卻找到了魔族地界的入口。在大澤城的北方有一片樹林,那就是魔族的入口處!”他瞄了一眼天堯,又繼續說道:“我們曾進去打聽過,現任魔族的君王,就是,就是北川的兒子,赤奕魔君!”
天堯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子睿真人看她神情還算平和,又繼續說道:“現任的魔君赤奕,和他的父君不太一樣,據說他是一個,對自己族人管理非常嚴謹的一個君王!我們還看到了一些觸犯族規的魔族人,被處灰飛煙滅重刑!因此可見,這一代的魔君應該算是……”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個魔君。如果說他是一個好魔君,這小鳳凰一定會從心裡記恨著自己!但是要說他不是一個好魔君,又找不到他任何越界之事?就在他糾結矛盾,要用如何方式去表達的時候,卻聽到了另他心裡一驚的話!
天堯哼笑了一聲,說道:“如此看來,他還真是稱得上好魔君這三個字了!”
天帝捋了捋他那一縷白發,發問天堯,說道:“女帝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天堯瞟著他那一頭的白發,她實在是受不了他那蘭花指的手。最近也不知道天帝老頭,是老了還是怎麼了,迷戀上凡間的戲,動不動就擺上他那蘭花指。
天堯醒了醒眼又接著說:“怎麼會有什麼不妥之處呢?我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只要他不再迫害蒼生,我絕對不會無端生事的!”她停了一下,突然變得有些嚴肅的說道:“如果,他再敢做出迫害蒼生之事,我發誓一定會讓他整個魔族灰飛煙滅!”
“你這女帝的架勢,一點也不輸當年的神尊啊!”才一出淩霄殿雲天就殷勤的對天堯說道。而且他笑的有些詭異:“不知道女帝可否賞臉,喝上一杯呢?”
這話說的實在是陰陽怪氣的,天堯一臉嫌棄的樣子,說道:“不願意!”說完,她便和南辰生一同揚長而去。
雲天邊走邊喊:“等等我!”
這些年來,她都是這般的毫不留情面!好在他們的交情深些,最終雲天厚著臉皮,提著幾壇子酒跑進了南天神宮。
喝著酒賞著花,雲天不由的感嘆道:“你看這些花開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妖豔動人啊!”
這些海棠樹曾是青玄親手為她種的。天帝生辰時,百花神君送了他一盆海棠花,那花開著紫紅色的花瓣,天堯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摘了一朵別在頭上,偷偷的問青玄好看嗎?他說雖然好看,仍是不及你的一半。青玄那個人對天堯從來都是溫柔至極,就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說來也是很奇怪,這滿園的海棠樹原本應是一百年開一次花,這一開便是一千年。自從兩萬年前青玄離開以後,這花突然間就全部枯萎了,而在十幾年前又奇跡般的開了花?
一陣琴聲打斷了雲天的回憶。雲天隨著天堯的琴聲附和著一番,他說:“琴聲悠悠花漫漫,伊人紅妝舞清風。月下妖豔佳人美,願與共度盡白頭。”他嘆著氣:“這首詩曾是是他做給你的!還記得,那時候青玄坐在這裡撫著琴,你隨著琴聲翩翩起舞,我坐在這裡看著你們倆,顯得我盡是多餘啊!”
天堯撫著琴笑而不語。
南辰生雖然有些聽不懂,但是他明白一件事,只要和青玄有關的任何事,她都會非常的上心!他隨口問道:“天堯,青玄的仙體早已在兩萬年前灰飛煙滅了,你為何還要執迷那一縷元神呢?即使他的元神可以重複著六道輪回轉世,沒有仙體也是徒勞!你又何必如此的去騙自己呢?”
兩萬年前那場大戰中,青玄用盡一身修為將他的一縷元神,封印在尤蒼神劍中。但是他的仙體卻消失不見了!神尊曾說神女禁術法力強大,青玄的仙體很有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而天堯卻始終相信青玄會回來,她認為總有一天,他們還會相遇,這樣的執念從未變過!
天堯放眼望去那滿園的海棠樹,眼神中有著複雜的神情,渴望,無奈,哀怨,仇恨……甚至是絕望。
她悠悠而道:“即使從今以後,他再也回不來了,只要他的元神還在,至少……他還活著……”
“凡人的壽命對我們而言,短的猶如一瞬間的功夫,成全他人的同時,也是成全自己。”南辰生倒了一杯酒給她,又倒了一杯給雲天,然後繼續說道:“玉淩風問你,在你的心裡可曾有過他,你並未有作答。其實我們明知道答案,還是想要聽你親口說!”
天堯轉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她說:“從未!”
“你和玉淩風說沒有可能的事何必認真,那麼你呢?”
雲天自幼和天堯還有青玄一起長大,他們三個人的性子,彼此都是非常瞭解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從青玄走後,天堯就像變了一個人,做任何事都是毫無情面可談!
她撫摸著瑤琴,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有些黯然神傷。她的語氣中帶有一些無奈,說道:“如果說,從未和青玄相遇過,也許,會吧……”
在愛情面前,總是會有先來後到。他比你先到,一旦愛上了,也許就再也不會愛上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