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令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卻又是如此的令人著迷。
可能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少女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南辰生。雖然她面帶白紗,仍然掩蓋不住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她眉眼彎彎,像是在對著他笑了一笑,然後就離開了!
從那一刻,南辰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竟也隨著她一起走了。
沒想到,時隔三千年了,我們還能再一次的相遇?南辰生欣喜若狂!然後又有些失落!可能是她沒有認出我,也可能是,她從來就不曾記得我!
他一個人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傻傻的笑了。
子睿真人正在淩雲殿內閉目打坐,天堯毫不客氣的坐在榻下抱怨的說道:“南辰生哪裡像你說的那樣文質彬彬、出類拔萃?他簡直就是第二個雲天!”
他嘴角微微微微上揚:“這一大清早的你就如此動怒,今後這段時日,你要如何度過呢?況且你在昆侖的一切,都是要辰升打點的……”
天堯感覺喉嚨有點緊,瞪著眼幹幹的問道:“你不是吧?讓一個男人和我共處一處?難道你沒聽說過,大司戰神君是個怎樣的人嗎?難道你就不怕他,將你這昆侖山夷為平地嗎?”
“怕,我當然怕!”他運了一下氣睜開雙眼,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今後有什麼不明白的規矩,或者是有什麼需要,你都可以和辰升說!我要閉關一些時日,你和辰升好好的相處,不要給我惹事生非。還有,”茶杯停頓在他的嘴邊,又道:“你可別教壞了我的徒弟,他將來可是要繼承掌管昆侖神山的重任!”
她故意拉長音仰天大笑:“哈…哈,”猛灌下一杯茶水,說道:“我啊不光要帶壞他,還要帶著他到凡間遊山玩水,順便再給他找個小娘子娶妻生子,可好?好端端的你為何要閉關呢?”
子睿真人笑道:“辰升說曾追著七星陣追到魔族後才不見的,所以昨日夜裡閑來無事,我的元神就去了一趟魔界。可能是年紀大了吧,今日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乏的很,眼下也沒有什麼事可做,所以就避世一陣子,全當調養身體嘍!”
避世調養身體?天堯敲幾下桌子,問道:“你未免說的也太輕鬆了吧?斬靈劍的事兒你不管了嗎?你就不怕我在你閉關以後,天天跑去凡間嗎?”
他微微一笑,道:“難道從前殿下你在天宮,也是趁著你父君閉關時,才跑去凡間到處遊玩的嗎?”
天堯尷尬的呃呃兩聲,他又繼續道:“所以說,這與我閉不閉關有何幹系?只要你不耽誤斬靈劍的事,不做逆天而行之事,其他的,就算是我這個小神想管,也管不了啊!所以你方才說的,帶著辰升去哪廝混玩耍都是一樣的,殿下你說是不是呢?”
明明是想要反駁他幾句,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突然間她竟有了一種敗下陣的感覺!說起這南辰生到讓她想起了一樁事,古籍上記載著斬靈劍不光是天神老祖的右臂,而且他的一半心髒也鑄在劍中。如果,南辰生真的是那個喚出神劍的人,那他的體內應該會有天神老祖的另一半心髒!可是今日見到他的時候,綠螢珠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是不是說明,他並不是神劍真正的主人?
她瞟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子睿真人,心中暗道:雖然子睿老頭兒嘴上總是說,要我和其他弟子一同修行,但是從昨日來到昆侖神山後,都是在他這淩雲殿內同他閑聊。而且我這前腳剛到昆侖,他後腳就要閉關,未免也太巧了吧?他這心裡又是在計算著什麼小九九呢?
她託著腦袋發著呆,很久很久。
雨停了,太陽出來了,鳥兒們歡快的嬉戲著追逐著。天堯順著石子路漫無目的的走著,當她再次看到南辰生的時候,他仍是被定在原處一動不動。天堯手一揮,退去了他周身的術法。
南辰生瑟瑟發抖的說道:“你不是說半個時辰就會解開嗎?我都在雨中站了足足兩個時辰了,還被路過的師兄弟們取笑很久!阿嚏……”
才站了兩個時辰就病了?這還真是萬年不遇的奇事一樁啊,今日真是開了眼了!
南辰生一邊走一邊用雙手搓著雙臂,就好像一個柔弱不堪的大姑娘,除了用柔弱再也找不到形容他的詞語了。俗話說送佛送到西,怎麼說也是天堯惹出的事,只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住的院子被竹林包圍著,微風中參雜著竹子的味道,令人神清氣爽。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只有他一個人住在這裡。
天堯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你不和其他的師兄弟住在一起呢?”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被師父一手帶大的,所以師父待我即是師徒情,也是父子情!可能是因為這樣的關系吧,師兄弟心裡會很不舒服,也很不平衡。尤其是大師兄,可能是他覺得,今後我會和他爭搶掌管昆侖山的位子,總是常常刁難我,讓我難堪!”
天堯倒了一杯白水遞給他,問道:“那你沒有和子…呃…和師父說過此事嗎?”
他推了推鼻子:“從未!”
他的聲音聽起來鼻音很重,應該真的是病了吧?天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點不假啊,真的是很燙!她驚訝的說道:“不是吧?才兩個時辰而已你就發燒了?堂堂昆侖仙家弟子,你這身子骨也太經不起折騰了吧?”
“難道你今日就沒看出來,我已經染了風寒嗎?”他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聲音低沉的說道:“昨日師父命我前去懸圃宮尋你有事商談,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你。在回來的路上,又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就染上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