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牧笙和張婉鶯都應了。
張婉鶯有些害羞。
牧笙從容自若，臉上依舊帶著笑。
然後，兩人就去了。她們各自的丫鬟跟在她們身後。
還有個鳳宮的大婢女相陪。
雲嬤嬤目送兩人走了，才躬身，與榻上已經闔上眼的劉皇后小聲說道：“娘娘錯看了，她哪有什麼分寸，仗著殿下喜歡罷了。娘娘上次讓她換衣那些，不就是讓她知道她穿的不體統麼，結果人家這次來，還這樣。將軍府又不缺銀子使，誰不知道永清郡主留下的那二十里嫁妝？她如此，真是太小家子氣了，上不來臺面，跟個守財奴似的。”
劉皇后也不睜開眼，笑道：“本宮讓她不要學規矩和儀範，就含著讓她可以想怎麼穿戴就這麼穿戴的意思，她如此，沒錯，是懂本宮的意思。倒是你，跟本宮那麼久了，這次竟然沒琢磨過來本宮的所有意思。”
雲嬤嬤乾笑道：“奴婢老了，不大中用了。”
“至於她家缺不缺銀子使……”劉皇后睜開眼，看向從她還是姑娘時就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雲嬤嬤，笑眯眯，“你最近話好像是多了。”
她兒子看上的人，儘管為人處世不怎麼像個姑娘，但她也能看出是個幹大事的人。如此這樣，自然有其用意。
聞言，雲嬤嬤惶恐的立刻跪伏在地上，不停請罪。
劉皇后起身，笑著扶起她：“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和太子好。”只這麼一句，就不說了。
雲嬤嬤卻是打顫，一句逾矩的話都不敢再說了。
牧笙她們不知她們走後雲嬤嬤和劉皇后的對話，但她們都知曉，劉皇后說的順便，其實才是讓她們出鳳宮轉轉的主要意圖，去請太子鳳君遲也來鳳宮用午膳。
既是如此，牧笙他們自然不耽擱，徑直先來了東宮。
鳳君遲又在書房忙，南轅和兩個侍衛守在外面。
南轅見牧笙和張婉鶯來，忙迎上前，抱拳：“大小姐，張小姐。”
這稱呼，就很值得玩味了。
就跟牧笙是他家裡的大小姐似的，而張婉鶯自然是張家的小姐，陪在一邊的鳳宮大婢女聽見，記在了心裡，打算回頭稟告給她們娘娘知曉。
張婉鶯只當曾經鳳君遲住在將軍府一段時間過，南轅跟牧笙熟，才會如此稱呼。
牧笙卻也是聽出來了，微微一揚眉。這怎麼回事？難不成，鳳君遲無意拉丞相站他這一隊？
南轅繼續道：“太子殿下在忙，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不知二位來，所謂何事？”
張婉鶯極其得體道：“皇后娘娘命我二人來請太子殿下午時去鳳宮一同用午膳。”
牧笙只笑不語，就跟個背景板一樣，老神在在。
南轅卻看著心中直打鼓。
這兩人一塊來的，他是讓進，還是不讓進？讓進的話，他家爺明確交代過，讓他攔著張婉鶯。可沒讓他攔著大小姐啊！
他家爺心裡眼裡只有大小姐一人，生怕委屈了她讓她不高興，這要是他攔著，被他爺知道了，他還指不定會被收拾成什麼樣呢。
南轅心中都要為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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