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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獅子甘住國的山寨並不算大,駐守的兄弟也不多。本來嘛,偏遠地區的民匪很難分清楚。平日裡男耕女織,自給自足。到了災年搶他幾個土豪劣紳,甚至打劫官倉的事情時有發生,但是常年在山寨裡營生的人並不多。
一來陝西地處偏僻,除了西安,寶雞這樣的大城,其餘的城鎮兵力較為薄弱。一旦剿匪,還要徵用民壯。徵來的十個民壯裡,八個跟綠林好漢有聯系。指望他們剿匪不如指望土匪自己的投降。二來地方官也是報喜不報憂,地方上出了匪患,先查辦就是地方官的失職之罪,沒有哪個笨蛋會自己摘自己的烏紗帽。即便震動了朝廷發兵圍剿,也是兵來匪去,兵去匪回。帶兵的爺們,隨便敲上些銀子,抓幾個無辜,交差了事。
龍霆等人的到來無異是山寨的一等大事,跑來看著這些傳說中三頭六臂,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的江湖大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甘住國本人就沒有親自來迎,他也確實病的厲害。只派了師爺白麵書生申昆代為出迎,雙方見面難免要客套一番。
龍霆居然說出了申昆的姓名,和他稱兄道弟,這對申昆而言是天大的面子了。八面玲瓏的申昆竟然也因受寵若驚,而有暈淘淘的感覺,樂得摸門不著,大聲張羅著上好茶,擺酒席,請到眾人到裡面廳上坐下。
龍霆等人寒暄幾句,便至病榻前探望甘住國。這名震綠林的好漢,此時病的皮包骨頭,眼眶深陷,面色如臘。見到龍霆等人之後,本想起身見禮,奈何大病未愈,身上使不出一絲力氣。龍霆也急忙阻止他起身。
名震天下的恆威四鏢頭,親自至榻前致候,令甘住國既是興奮,又是感激,想說幾句客套的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俞恨為甘住國把脈後,笑道:“甘兄,只是急火攻心,沒有大礙!待在下為甘兄,疏導內火,保證一時片刻便可康複。”說罷俞恨掌抵甘住國背心,將一縷仙氣打入甘住國體內。甘住國立時覺得,經脈百彙,五髒六腑,舒暢無比難以言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變得生龍活虎,絲毫不像得了一場大病。甘住國跳下床來,就拉著龍霆等人喝上幾杯。要不是申昆及時提醒,他還不知道自己連衣服都沒穿。
山寨中大擺筵宴,盞酒下肚,眾人談得更投機了。甘住國不但興奮,而且還有著一種知遇之感。他沒有想到這位名滿天下的武士竟是如此的平易、謙和而且又是如此的豪邁。這一剎那間,甘住國直覺地要他為這四人立刻去死,他也會不皺一下眉頭的。
眾人人由豪飲變為淺酌,由大聲地談話變為低聲小語。侍候的弟兄都遠遠地站看。他們看見恆威鏢頭跟當家的如此融洽,一個個都感到無上光榮。
雷燁忽然道:“甘老哥,什麼事兒讓你病成這樣!”雷燁這一問,讓那些原本樂得將先前吃的虧,挨的揍全都忘掉了山寨兄弟,一個個垂下了腦袋。甘住國面紅過耳,扭扭捏捏,就差沒有以手掩面。雷燁一愣叫道:“甘老哥,我們都是兄弟,都是漢子。你有什麼話說不得的?”甘住國抓起酒碗猛灌兩口道:“也罷,各位對我以誠相待,我也不怕丟人,就直說了吧!”
甘住國悶了半天才緩緩道:“離我山寨不遠處,還有一座山寨,寨主是個女人叫蘇若男,綽號血蝴蝶,以前我們還小有交情。可是三個月前,她忽然將山寨改了名字叫屠獅寨,我也沒在意。但是我手下的兄弟不服氣,認為是觸了我黴頭。我那把弟玉面狼薛橫溢,帶人去找她理論,沒想到被她擒下當了押寨爺們!……”甘住國話未說完,雷燁已經笑出了聲,在龍霆桌下給了雷燁一腳,才把他的笑聲踢了回去。甘住國說的激憤,完全沒注意到雷燁的表情。又繼續道:“我去找她要人,失手被擒下,還給我換上了娘們的大紅襖子,扔回了山寨門口。我……哎!……”
雷燁這回再也忍不住了,在桌上捧腹大笑,笑得甘住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龍霆等人卻板臉未笑。
雷燁叫道:“我說甘老兄,你的一身硬功甚是了得。放手幹,一隊官軍也不是你的對手,怎麼會栽在一個娘們手裡?”甘住國支吾半晌才道:“你不知道,血蝴蝶手下有個不知姓名的娘們,手段硬是了得,一個照面我都不知怎的就栽了!”
雷燁“哦!”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被龍霆用眼神制止。龍霆知道雷燁定是有心幫助甘住國去找回面子。龍霆雖然也有此心,但是他們此時提出來,定然大大的傷害了甘住國的自尊。所以想要時候婉轉提出。古飄濁爽朗一笑,叉開了話題。眾人再次推杯還盞,劃拳行令。
又喝了半晌,天已大黑。
雷燁起身告罪,去屋外解手。雷燁剛走到僻靜之處,卻聽得身後腳步接近,猛一回身以虎爪索住身後之人咽喉。雷燁一愣道:“是你?”被他扣住的人正是,鐵扁擔牛四寶。雷燁松開手道:“你跟著我做什麼?”雷燁這一爪下得甚重,牛四寶捂著喉嚨咳了半天,才道:“我看恆威裡,就你最講義氣,夠交情。我想請你幫我們老大報仇!”牛四寶可沒有什麼好眼力,只是粗人看粗人比較順眼罷了!
雷燁,一來本就是想幫甘住國報仇。二來,酒喝的太多,犯了性子。滿口答應道:“好!咱們現在就去找那個賊娘們!”牛四寶聽完,樂得一蹦三尺高,歡天喜地的提了鐵扁擔,取了雷燁的“破軍”,趁著夜色繞到後寨,出寨去了。
龍霆等人等待多時,不見雷燁轉回,便向寨中兄弟詢問。有人說:看見他和牛四寶去了後寨。龍霆只道是雷燁不勝酒力,找地方睡覺去了也未曾多想,眾人直喝到深夜才各自安歇。第二天,清早才發現寨裡沒了雷燁。
眾人正焦急間,卻見一個嘍囉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結結巴巴的道:“大當家,你快去看看吧!……雷爺……牛當家他們……他們……”龍霆一驚,沒等他說完,便向門外搶去。只見雷燁和牛四寶,穿著大紅夾襖,蔥心綠的褲子,臉上塗抹著一層厚的掉渣的胭脂。用襪子塞了嘴,被反綁在牛車上送到了寨門口。
龍霆,俞恨見此情景,啼笑皆非。古飄濁卻笑得坐在了地上,指著兩人道:“你們……你們……昨兒晚上唱戲去了啊?”龍霆解開了兩人禁止,牛四寶雙手掩面,坐在車上號啕大哭,雷燁低著頭不敢見人。龍霆眉頭緊鎖,半晌未開口!
古飄濁道:“你們這是怎麼弄的?”雷燁低聲道:“昨天我們去報仇,結果著了道。就……,我的‘破軍’也丟了,還著實被那些娘們戲耍了一番!”俞恨眼中帶煞道:“欺人太甚,士可殺,不可辱!”俞恨的一句話,也勾起了古飄濁的真火,方才他忍不住嘲笑雷燁,現在被俞恨一句話驚醒,兄弟受人侮辱他豈能善罷甘休。古飄濁冷聲道:“老子!現在就去踏平他們的鳥寨,殺他個雞犬不留!”甘住國也吼道:“弟兄們,操家夥跟我走!”
龍霆揮手道:“不忙,各位少安毋躁。”古飄濁道:“龍霆你……?”龍霆笑道:“等我先問問。雷燁,你是怎麼被擒的?”雷燁想了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遇見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娘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妖法。我眼前冷光一閃就失去了知覺,等醒來時已經被治住了。”古飄濁,俞恨也是一愣。
俞恨以介面道:“那你的靈猿,角虎呢?”雷燁道:“我體內的邪力一點也使不出來,像是被壓住了!對了,我昏過去的時候,曾經從不同的角度看見我躺在地上。”龍霆面色微變道:“你確定那是個女的?”雷燁道:“我能確定!”
龍霆自語道:“不對,他該是個花甲老人啊?”
龍霆一頓又問道:“那女的眉心處,是不是有一個鴿子蛋大小,像珍珠的白點。”雷燁道:“是有一個白點,但是隻有黃豆大小。”龍霆面色又是一沉,忖道:“難道他有傳人了?不可能!”
古飄濁道:“龍霆,你想起了什麼?”龍霆道:“我現在還不能肯定!”龍霆轉首向甘住國道:“甘兄,在下有一不情之請。我想借你的山寨一用?”甘住國爽快道:“龍兄弟,不用可用客氣,就算你要借我的腦袋,我也不會皺半下眉頭!”龍霆感激道:“多謝甘兄,小弟感激不盡!”甘住國道:“龍兄弟,切莫說這些外道話。不然就別叫我兄弟!”龍霆道:“那就請甘兄,暫時遣散寨中兄弟,只留一兩人便可!”甘住國也不多問,當即便下令,讓寨子中的弟兄去附近的村莊隱藏,自己和牛四寶兩人留下。
龍霆當即修書一封,命牛四寶送去屠獅寨交給血蝴蝶蘇若男。牛四寶雖不願意去,但是龍霆有命,甘住國也有交待,他也不得不去。牛四寶走後,古飄濁道:“龍霆你信上寫了什麼?”龍霆道:“我信上說。命屠獅寨三日後,交還薛當家和‘破軍’,公開向甘兄道歉,傳言江湖,自毀山寨,歸降甘兄。否則踏平屠獅寨,雞犬不留!”龍霆說的是大意,實則上信中言詞要比這激烈的多!
龍霆一頓道:“我們著手準備一下,等著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