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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眾將大步而來。凜凜殺氣形成的疾風飄揚著他們的染血的長發,他們的嘴邊仍掛著嗜血的微笑。來自恆古的魔神,出自魔界的武士,帶起了剽悍與殺戮的氣息。人未入殿,門外已經刮進了令人心驚膽戰,充滿血腥的寒風,魔君到來豈能沒有驚天的霸氣。
冷殘缺傲然站在大殿前,手扶刀柄平靜道:“玉帝,我們持續近兩百年的恩怨,今日也該了斷了!”玉帝尚未答話,東王公,西王母已排開眾人,站在了冷殘缺面前。西王母怒斥道:“大膽妖魔,你們公抗天庭,該當何罪?”
冷殘缺狂笑道:“若非天界迫害,我也不會怒扣天闕。你也不要講,問罪論刑的笑話,而今天兵主力已被殲滅。傳令臺已在我軍控制之下,其餘諸天兵將也成盲人,聾子。即使他們能得到傳警,也有我魔界的六百億大軍在等著他們。還有什麼本事,你經管使出來吧!”
西王母怒喝道:“魔障受死!”說罷,只見西王母,東王公掌心華光異彩充塞天庭。一紅一藍兩顆光彩奪目,靈氣潛藏無窮無盡的抱住,從兩人掌心處浮現了出來。冷殘缺低吼道:“天地雙珠!全力抗敵,保護我魔界兄弟!”
天地雙珠,乃是混沌初開時候,集天地正氣所成的仙家至寶。雙珠一出將沖天魔氣,化作無形。能把乙兆魔軍,橫掃一空。只是天地雙珠使出之後,必會光華暗淡,需要長時間聚集正氣,才能在此使用。
冷殘缺為保魔界兄弟不惜一死,奮而對抗天地之氣。魔君一聲號令,身後十一人步伐如一,兩面一分,一聲低喝,圓陣形成,十二個人凝神屹立,絲紋不動穩如泰山,十二雙炯炯英雄目,凝視著前方,冷電湛湛。在生死關頭,視死如歸,就會有這種傲視天蒼,有我無敵的無畏氣勢流露。
西王母,東王公也為他們氣勢所懾,不由得心中戰戰。兩人同時倒退了半步,才齊喝一聲將雙珠打出。紅藍之氣如江河絕堤洶湧而來,猛烈的沖擊波足可將天下萬物化為灰燼。冷殘缺等人,魔氣爆發,周身玄光暴漲,魔焰沖霄。雙方真氣相撞一處“轟”巨響之中,化作沖霄之勢,掀開了淩霄寶殿的頂端,帶著隆隆巨響直沖天外天。天庭中風雲變色,神魔驚懼,有如天地末日的到來。
雙方僵持近兩個時辰,才漸漸收勢。早已殘破不堪的天庭,此時更是滿目瘡淩。西王母,東王公面色蒼白,真力耗盡。冷殘缺等人,衣甲盡碎,周身傷痕累累。神態中卻毫無萎靡之色。周天仙家見此情景皆是一震,“冷殘缺未有損傷,除非他們已經是曠世兇魔,或者他們本就不是魔類!”
冷殘缺扶刀踏進一步,緩緩抬起右手,周天仙家的生死就掌控在他這揮手之間了。冷殘缺剛要發令,卻見空中無數白蓮迎風而開,佛號傾天而動,祥和之氣覆蓋九天。西方佛祖寶相莊嚴,率領四千八百萬億那尤他諸佛飄然而來。“黑靈軍”嚴陣以待,毫無退縮之意。
冷殘缺拱手道:“敢問佛祖因何而來?”如來佛祖道:“我來此專為調節天,魔之戰!”冷殘缺斷然道:“天界負我在前,我魔界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不毀天界,我怨氣難消!”玉帝也同時表示道:“朕,也不會接受魔道的城下之盟!”如來佛祖高宣一聲佛號道:“恕我不能讓魔君毀滅天界!”冷殘缺怒吼道:“請佛祖恕在下無理了!”,冷殘缺聲落,“黑靈軍”齊聲吶喊,聲勢震天。諸佛高宣佛號,聲傳九天。大戰一觸即發之即,忽聽有人喝止道:“住手,請聽我一言!”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上古大神女媧,從天而降。冷殘缺拱手為禮,玉帝,佛祖也欠身致意。
女媧走上大殿朗聲道:“諸位能否聽我一言?”玉帝道:“娘娘,有話請講!”女娃清聲道:“冷殘缺攻打天界的起因,完全是由天界一手造成的,陛下以為我的話是否公允?”玉帝臉色一沉:“魔道妖孽,狼子野心,悍然掀起彌天殺劫,豈能說我天界造成?單憑他們是魔道妖孽,就足以斷定誰是誰非!”
女媧道:“冷殘缺等人是魔非魔,也沒有稱霸三界的野心。我在上古造人之時,將自己的情感融和在泥土之中,世人才有了七情六慾!人心中雖多有汙穢,卻也有真情。只是這真情超絕了極限,就會升華為毀滅一切的魔焰。瘋不冥為情而瘋,唐十七為義而死,冷殘缺為愛而狂,他們情越極至,因而成魔。天地雙珠對他們無可奈何,便是最好的證明。況且,昔年冷殘缺為天界立下汗馬功勞,卻無辜處死,他豈能不恨?”
玉帝反駁道:“那是他殺孽過重,朕才賜他一死!”
女媧道:“冷殘缺掃滅妖孽,獨抗天魔。陛下卻只因天鏡中浮現‘鬼劫’,而降罪於他。實難令人心服。仙家修道歸真,拋棄人間的,本該無欲無憂。然而陛下卻沒能煉去心中權欲,天鏡受到心底的感應,才浮現出‘鬼劫’二字。實則你陛下,懼怕冷殘缺一日為神,而危及陛下的權位。”
玉帝尷尬道:“這……”女媧的話也確實說中了他的心事,玉帝再次怒道:“天庭外散仙作亂,天兵臨陣倒戈,說明他早有預謀!”
女媧道:“陛下此言差矣。天庭外的被禁錮的散仙,多時修煉千年,歷經百千劫數,才得以飛昇仙界。陛下卻因為他們是獸類修道,既不予接納也不允許他們返回凡間。他們當中也有人與天界仙眾暗生情愫,礙於天規卻不能結合。數百年來,誅仙臺上刀光不息,血流不止,哪一天不是在斬殺逃走的散仙?哪一日不是在處決動情的仙家?如此強壓之下,他們豈能不反?”
女媧見玉帝預設不語,低頭沉思。轉身想冷殘缺道:“魔君能否聽我一言?”冷殘缺道:“娘娘有話但說無妨!”女媧道:“敢問魔君苦心經營魔界,三番五次罷兵息戰,究竟為何?”冷殘缺道:“為建一方樂土,我不是要讓追隨我的兄弟陪我去死,而是要讓他們安定的生活!”女媧又問道:“那你做到了嗎?”冷殘缺道:“我自信已經做到了!夢幻魔都日漸繁盛,魔界黎民歌舞生平,在下死而無憾矣!”女媧面色一整反問道:“那麼現在呢?有多少人在為你的私仇而流血,若你堅持毀滅天界,又有多少人人能重返魔都!”冷殘缺心中猛然一震,不由得汗流浹背。女媧微微一笑,從冷殘缺身前輕輕退去。
冷殘缺木立半晌,忽然出刀。刀光如電而馳,“當”的一聲,緊擦玉帝鬢角,釘在了椅背。玉帝沒想到冷殘缺忽然出刀,嚇出了一身冷汗。
冷殘缺沉聲道:“玉帝這一刀已將你我之間恩怨瞭解。”冷殘缺又轉身道:“敢問佛主是否仍然要一戰?”如來佛祖道:“善哉,善哉,魔君看破恩怨,放下屠刀,善莫大鄢。不知魔君今後有何打算?”冷殘缺道:“我將率軍返回魔界,從此後封閉魔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來佛主聽罷,微笑點頭。
玉帝忽然從座起,幾步來到冷殘缺身前,躬身道:“過去種種其錯在朕,朕僅向魔君致歉,望魔君海涵!”玉帝此舉,出乎冷殘缺意料,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如來佛祖笑道:“玉帝知過,認錯實乃大智大勇之舉,善哉,善哉!”
冷殘缺爽朗一笑,向玉帝伸出了手掌,往昔的萬般恩怨皆在這一笑之間泯滅。天,魔兩界的君主握手言和,但是冷殘缺此次興兵卻造成了天地大劫,天兵死傷無數,凡間天災四起,受災百姓不計其數,死亡數以萬計。間接的促成了天下義士,草莽豪傑揭竿而起。雖然,起義被相繼撲滅,但是明王朝也元氣大傷,走向了末路。
冷殘缺道:“在下請求玉帝釋放,敝友俞恨。另外,我還想見一個人?”玉帝一愣笑道:“來人速去天牢釋放俞治平,傳寒菊上殿!”說完之後,玉帝不由失笑,淩霄寶殿被毀去大半,哪裡還有上殿一說。這一笑雖然爽朗,卻未免苦澀。
不多時,俞恨和香草來到殿前,俞恨大步上殿與眾人依次見禮。香草面色蒼白的站在殿下,趑趄不前,但最後仍然艱難地邁步上殿,卻極力的迴避著冷殘缺的目光。冷殘缺忘情的低呼了一聲:“香兒……”香草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總算能忍住不掉下來哽咽道:“殘缺,你……,我……”冷殘缺幾步上前,將他抱在懷裡,低聲道:“我愛你,和我回魔都吧!”短短的一句,勝過了千言萬語,也讓香草激動的無法言語,伏在他的身上哭泣。冷殘缺輕輕拍著香草的脊背,柔聲安慰半晌,直到她止住哭聲才轉身道:“玉帝,在下就此告辭,請你善待那些散仙!”說罷,抱起香草大步離去。
天庭外的“黑靈軍”見到魔君走出,齊聲振臂高呼。眾散仙卻愁上眉梢,冷殘缺沒有毀滅天宮,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多時,太白金星也疾步出殿,宣讀玉帝聖旨。赦免散仙反叛之罪,允許他們進入天庭。眾散仙仍然未放兵器,有人長嘆道:“天上,地下唯玉帝獨尊,即便現在不殺無等,日後我等豈能逃過一劫!”太白金星鄭重道:“玉帝金口禦言,豈會出爾反爾!”散仙叛將仍舊不信,手握兵器躊躇不定。
冷殘缺高聲道:“諸位願意與我在魔界共建的一方樂土的,請隨我來。若不願意,請進入天庭。我們好聚好散,不要再有什麼恩恩怨怨!”散仙叛將聽罷大喜,高聲歡呼,隨冷殘缺的大軍,向魔界而去。太白金星望著遠去的散仙不住嘆息。
太白金星忽然見道一個青衣女子仍舊站在天宮之外,上前道:“你是留在來的……?”青衣女子哭泣道:“我不想去天宮,也無顏去魔界,我不知道……”她話音未落,卻見俞恨飄然而至,輕聲道:“青璧,隨我去魔界吧!冷兄,心胸寬廣,他們都會原諒你的!”青璧顫聲道:“俞恨,你……”俞恨道:“我們仍然是朋友,請原諒我在天牢中出言不遜!”青璧掩面哭跪在俞恨身前,俞恨扶起青璧,向魔界走去。
“恆威”雖然沒有參加這場大戰,卻意外的接到了一趟奇怪的生意。也引出了日後,人,神,魔三界合圍暗域的空前大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