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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焰本想以瀲灩等人的妖血,應最後一次天劫。但是天劫未生,楚狂焰便已身死。唐小蝶嘆息只見,最後一次天劫已經到來。
剎那間,風雲變色,天雷怒吼,連天策地的驚雷,向天都峰滾滾而來。仰天望去雷影似有神靈隱形。俞恨驚呼:“天帝下界,眾神臨觀,金丹要出世了!”龍霆喝道:“別看了,上!”吼聲之中,龍霆化身血龍,以百丈之軀,盤繞天都峰,昂頭直上峰頂,守護丹爐。俞恨,雷燁,古飄濁分三面飛起,具力抗天。
丹爐中的三昧真火越燃越烈,天雷也漸來漸近,俞恨沉聲道:“看樣子,天雷會分三次擊下!我們必須各當一次!”雷燁吼道:“我先來!”吼聲中“破軍”盤旋揮出,雷燁的十指幾乎變成了控制兵刃旋轉的齒輪,淡藍色的刀光綿延十裡。天雷劈下,刀光推起,“上天入地惟我獨尊”雷燁竟以冷殘缺的絕世殺招,狂拼天劫,天雷如雨,刀光如盾,電花似水影,在刀光上激射跳躍,互抵多時,天雷一歇,雷燁身形也猛向峰下墜去。雷燁連蹬數腳才算穩住了身形。
再看俞恨,劍挑風雷,以同樣密不透風,聲勢駭人的雷電倒射入空,兩蓬電雨以驚世駭俗之速,驚心動魄之威,相撞在一起。萬道雷電一時炸響,將百裡山嶽震得微微顫動。空中電海怒嘯遮蔽星辰。俞恨一擊之後,也落到了峰下。第三蓬雷雨接踵而來,古飄濁不及多想,展身向天,雙掌連揮,將漫天電雨擊偏了方向,上萬道雷箭斜向打進了山區。隆隆巨響之下古木連折,禽獸成灰,巨石在山間滾動如輪,山區中多處起火,火光沖天。俞恨驚呼道:“不好!”急忙,運劍唸咒,傾盆大雨轉瞬而來,古飄濁在暴雨之中飄回了地面,大雨傾降多時才將山火撲滅。眾人皆道了一聲:“好險!”
眾人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咔嚓”一聲巨響,天都峰上火柱沖霄,火光之中一顆雞卵大小的金丹徐徐升起,如同旭日將整個山區照得亮如白晝。血龍咆哮而起,盤繞火柱直上雲霄,將金丹一口吞入腹中之後,又叼著胡東來飛落地面化作龍霆。
“爺爺!”小狐貍呼喊一聲,一頭撲到胡東來懷裡,劫後餘生的祖孫兩人抱頭痛哭。龍霆待兩人情緒穩定之後,拱手道:“胡前輩受驚了,這是前輩的金丹,物歸原主!”說罷,將金丹吐出雙手遞過!胡東來一揖到地誠懇道:“龍大俠,保護盈兒,救我族人!老朽無以為報,這顆金丹送予龍大俠了表寸心!”龍霆正色道:“我是鏢師,除事先談好的鏢酬之外,不會另取他物。況且,此金丹乃狐族七寶煉制,本就應屬狐族,在下不能收下!”胡東來激動道:“龍大俠,難道連老朽的一點心意都不願接受嗎?”龍霆道:“並非在下拒人千裡,只是我身在鏢行,就要按規矩行事!望前輩成全!”胡東來躊躇半晌,才含淚接過金丹,緩緩跪倒哽咽道:“龍大俠,我……”龍霆一把將他扶住道:“前輩,不要多禮!若再說謝字,便是瞧不起我等!”胡東來幾不能言,不知該如何表達謝意。龍霆道:“不知前輩有何打算!”胡東來道:“老朽想帶盈兒回山修煉,不再做出世之想!”龍霆點頭道:“也好,狐族遭此劫難,是該有很長一段時間繁衍生息,在下恭送前輩!”小狐貍拭淚道:“各位哥哥,姐姐,我們還會再見面嗎?”相處多時,小狐貍就此離去,眾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捨,尤其是鐵豹子,鐵傲鷹二人,惜別之間已是眼圈發紅。龍霆道:“小妹妹,如果有空你們可以來京城看我們!”小狐貍這才揉著眼睛,依依不捨的隨胡東來去了!
龍霆轉身看時,人群中唯獨少了葉無語。龍霆道:“無語呢?”莫顏哽咽道:“無語姐,說沒臉見你們獨自走了。她說要削發出家!”龍霆跺腳道:“無語與穆瑾情同姐妹,沒照顧好她,我如何向阿卿,穆瑾他們交待!”阿鈺道:“龍大哥,你不要著急,我們總能找到無語姐!”唐小蝶介面道:“葉無語只是一時的心情失落,才會走向極端,恐怕沒等你們找到她,她已經反悔了!”
龍霆轉首不冷不熱的道:“唐小姐,在下尋人心切,就此告辭!”唐小蝶道:“龍霆,你就沒有沒有其他的話要和我說嗎?”龍霆道:“說什麼?”唐小蝶面色微變道:“難道你對我方才的話置若罔聞?”龍霆正色道:“你獻計逼死敝友,若非你方才援手,又是唐門中人,現在你早死多時了!龍某一介草莽,對你的情意消受不起。你我今生無緣,後會無期!”說罷,一轉身大步而去。唐小蝶望著龍霆的背影,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至於她為何要笑,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走出山區龍霆道:“你們誰知道葉無語去了哪裡?”阿鈺道:“我聽無語姐說過,她有一個本家姑姑,在河南了了庵出家,我想她應該是去那了!”龍霆點頭道:“好!我們就去那看看!”一行人在山外購得馬匹,快馬加鞭,折道河南。一路上眾人心事重重,只有瀲灩纏著古飄濁問這問那,古飄濁不勝其煩只好拉出俞恨做擋箭牌,才制止了瀲灩無休止得詢問。
了了庵在白馬寺以東三十裡,雖不及白馬寺香火鼎盛,但是主持靜儀師太也是一位有道比丘。到了了庵上香的女客也不在少數。龍霆等人來到了了庵,依禮求見卻被拒之門外,裡面之傳出話來說沒有葉無語此人。龍霆等人方要離去,卻見牆角處有一個小尼姑向他們招收,龍霆上前幾步道:“小師太,你這是……”小尼姑道:“葉無語確在庵中,只是師太一心想收她繼承衣缽,才託詞不在!”龍霆大喜道:“葉無語現在何處?”小尼姑道:“你們隨我來!”眾人繞到庵後,小尼姑指了指院牆內側,龍霆示意雙衛看守,眾人飛身入院,果見花容憔悴的葉無語,站在迴廊下。
瀲灩上前幾步,抓住葉無語的手哭道:“無語姐,你怎麼這麼傻啊?……”葉無語乍見眾人,先是一愣,不由得淚水奪眶而出。莫顏道:“無語跟我們回去吧,大家都來接你了!”葉無語道:“我受妖孽利用,又被他玷汙,我無顏……”阿鈺急聲道:“無語姐,你沒有……,楚狂焰那妖孽被唐小蝶制止了,你現在仍是完璧之身!”葉無語一愣,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阿鈺點頭道:“真的!”雷燁拍著胸脯叫道:“不是了又怎麼樣,沒人願意娶你,我娶你!”莫顏白了雷燁一眼,雷燁卻絲毫未見接著叫道:“我說真的!我……”葉無語眼圈微紅道:“雷大哥,謝謝你!我……”莫顏道:“無語,和我們回去吧!”葉無語躊躇一陣才點頭道:“好!我去稟告過……”
“她不能走!”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名老尼站在不遠處。龍霆拱手道:“敢問師太……!”這老尼正是靜儀師太,靜儀道:“無語,以被我收歸門下,未經還俗!哪裡也不能去!”龍霆沉聲道:“無語尚未剃度,怎麼能說她已出家,即便是已經剃度,尚有自請還俗一說!龍某行走江湖多年,還未見逼人出家的佛門弟子!”靜儀道:“她雖未剃度,卻已被授予法名,一樣是佛門弟子,我說不準,就是不準!”雷燁怒道:“你逼人出家,小心我告到衙門,讓你吃官司!”雷燁這一句,還真把靜儀鎮住了!靜儀道:“這……”龍霆笑道:“我等都是江湖亡命,必要時自會使用非常手段!”葉無語叫道:“龍霆,你們不能……”龍霆以眼色示意,葉無語才閉口不言。靜儀見葉無語出聲阻止,心又所持笑道:“閣下有什麼非常手段自可以使出來,貧尼等著就是!”龍霆一拱手道:“好!在下等先行告辭!”說罷,轉身便走。
靜儀微微皺眉忖道:“這些江湖亡命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出來,萬一他們……”她到底不是武林中人,顧慮便多了一分。開口道:“等等!”龍霆轉身道:“師太改變主意了嗎?”靜儀道:“只要你們能讓貧尼,從庵堂內走出。貧尼便同意無語還俗,當然是要我自己走出,若是使用武力,妖術,貧尼絕不承認輸給諸位!”龍霆道:“何時為限?”靜儀道:“就以三日為期,今日天色已晚,從明天算起!”龍霆道:“好!在下明日再來!”說完,帶領眾人離去!
連續兩日,眾人用勁了辦法都沒能讓靜儀走出庵堂。
入夜,眾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坐在屋中。雷燁忽然跳腳吼道:“明天老子一把火燒了那個鳥庵,我就不信她不出來!”莫顏白了雷燁一眼道:“看把你急得!”雷燁道:“無語在裡面我能不急嗎?”莫顏道:“是啊!急著娶小老婆!”雷燁瞪眼道:“我那天就是說說……”莫顏酸溜溜的道:“就知道,你心裡想美美的,想享齊人之福吧!”雷燁叫道:“我真沒有……”莫顏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說了就得做到。不過……不過……你娶了無語,不能對我不好!”雷燁一愣,站在哪裡嘿嘿傻笑也不知該說什麼,莫顏越看越氣,重重的踢了雷燁一腳轉身要走。雷燁當時便慌了手腳,龍霆喊道:“好了,不要再鬧了。還是想想對策,是真的。就剩一天了!”雷燁,莫顏又坐了回去。
眾人一個個面沉似水圍坐在屋裡,古飄濁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垮著張三尺長的驢臉。照這樣下去,城隍廟不用放什麼牛頭馬面,把你們扔進去正好派上用場!保證把那些新死小鬼嚇掉了魂兒!”瀲灩叫道:“你變了樣子,可沒變你那張臭嘴!”阿鈺自語道:“城隍廟,新死的小鬼,有了……,老古你明天一早,變回你原來的樣子!”古飄濁道:“你要做什麼!”阿鈺道:“我自有妙計!”
翌日,正值十五,城鄉之中篤信佛道的婦女,都趕去了了庵上香。庵內一時人山人海。化妝成腳夫的龍霆等人,將變得老態龍鐘,裝得半死不活的古飄濁抬在門板上,穿過人群向了了庵而去。
未到庵門,阿鈺已經喊道:“師太,求你出來見見我吧?”靜儀坐在庵堂中,冷聲道:“你不要再說,我不會出去的!”阿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師太,你真的這樣絕情嗎?你真的不肯出來嗎?”靜儀不言不語,自顧念經,對阿鈺的話充耳不聞。阿鈺用手帕拭面,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來。淚流滿面的阿鈺忽然撲倒在古飄濁身上哭道:“娘!爹已經不行了,他就是想見你一面,難道你真的這樣狠心嗎?”這一句不要緊,別說靜儀,就連裝死的古飄濁都差點從門板上蹦起來。阿鈺手掐古飄濁大腿,古飄濁“唉呦”叫出聲來,這一聲像極了重病難忍的呻吟。阿鈺哭的更兇了,一字一句的喊道:“娘!十八年了我和爹都沒來找過你,爹含辛茹苦的撫育我們兄弟姐妹,你看看爹,現在已經油盡燈枯,他就想見你一面,難道你……”
阿鈺聲淚俱下,龍霆等人險些沒笑出聲來,俞恨低聲道:“阿鈺哭的真像!”雷燁道:“她的手帕裡有胡椒粉,一擦眼睛想不哭都停不住!”
阿鈺哭得聲音走調,以內功貫注額頭,連連叩頭,青磚地面被她撞得“砰砰”直響。人群中上了年紀的大嬸,大娘看不過眼,紛紛幫著阿鈺指責靜儀,更有些心軟的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瀲灩和莫顏更是不失時機的煽風點火,最後上香的人在庵前跪倒一片。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叫罵,起鬨的聲音傳出了幾條街。
靜儀再也坐不住了,跳起來沖出屋外吼道:“你們……怎能毀我名節……”阿鈺見靜儀出門,一骨碌爬了起來,沖進庵裡抓著葉無語道:“無語姐,我們走!”
古飄濁見阿鈺拉走了葉無語,也站了起來,向靜儀道:“娘子,看見你我的病就好了,過幾天我再帶孩子們來看你!”說罷,揚長而去。
靜儀師太被氣得昏厥在地,恆威眾人卻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不好意思,今天趕時間,可能有紕漏之處,各位海涵!欲知後事,請看第五卷《鬼劫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