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暢全都視若未見,由於沒有官身的平民是不能進入神聖的朝會,所以在宗正寺卿的示意下,他只能跪倒在原地,叩拜行禮:“小民薛暢謝皇上隆恩!”
薛暢這句話乃是用內勁催發,在他有意的控制下,這聲音猶如一陣春風,將大殿內的喧譁盡數掃去,在每個人耳邊無比清晰的震響,彷彿一條游魚硬鑽進了心裡,卻又讓人不覺氣悶。
除了極少數懂行的,大多數官員不知道薛暢所展露的這一手有多麼驚豔,不過這句話還是將殿內的群臣給震住了,大殿內頓時變得極其安靜。
泰祥帝開口說道:“朕希望你能與長公主琴瑟和鳴、共度一生!起來吧!”
薛暢起身之後,就跟隨宗正卿出了宮門。
宮門之外除了乘坐的一輛馬車,還有一輛則是裝載的聘禮。薛暢帶著弟子們來洛陽參加武林大會,哪會想到這麼快就成婚,再加上天天忙於比武,根本就沒時間準備,更何況他自己完全不懂這個時代的婚嫁禮儀,好在太皇太妃柳凌英想到了這些,一聽到皇上要在朝會上指婚的訊息,立刻就讓下人去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並且在今天一大早就將其送到了神女宮府邸。
而現在薛暢就帶著這一車的聘禮,前往皇宮的後門,將其恭迎入皇家。帝王家富有天下,當然不缺這點聘禮,但這是傳承了上千年的漢人習俗,以展現嫁娶雙方對結婚的重視、對婚姻的美好祝願,即使是皇家也是不能省的。
納完彩之後,薛暢還不能離開,按照出嫁的禮儀,他還得要見女方的家人,所以在宮門外等待了半個多時辰之後,皇宮裡就有一名老太監領著兩名太監出來。
薛暢一看,還是熟人,太皇太妃柳凌英的隨侍太監——萬翔,而他身後的這兩位太監步伐沉穩有力、雙目有神、太陽穴高鼓,顯然懷有不錯的身手。
萬翔向宮門禁衛展示了皇上的手諭,在經過一番搜身之後,薛暢被允許進入皇宮。其實像搜身、派有武功的太監監護等手段對於薛暢這種超絕高手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是例行程式。
跨進了傳說中的皇宮大內,薛暢還有點小興奮,但在萬翔的提醒下,他也只能目不斜視的前行,避免因東張西望而被宮裡人視為輕佻無行。
也不知走過多少庭園、轉過多少樓閣、途遇多少宮女太監,終於來到一座氣勢莊重的宮殿前,殿內不時傳出女子的說話聲。
薛暢抬頭看殿門上方的匾額,上寫三個大字慈寧宮。
“娘娘,薛暢來啦!”萬翔站在殿門口,躬身說道。
“讓他進來吧。”殿內響起柳凌英的聲音,頓時裡面變得安靜起來。
在萬翔的囑咐下,薛暢略低頭,視線向下,緩步走入殿內,餘光瞥見大殿內坐著四位宮裝貴婦,他朝著坐在正中央的老婦人行禮說道:“小民薛暢拜見太皇太妃娘娘!”
“你可是來晚了,害我們在此久等,快平身吧。”柳凌英這一開口就透露出一股親熱勁,讓其他三位婦人立刻就感到了不一樣。
薛暢挺直身子、抬起頭來,看向柳凌英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有點不一樣:對方雙目清而有神,滿面紅光瑩然,臉上的皺紋似乎少了,而且鬢角髮根隱隱發黑……
“看出來了?”柳凌英笑得甚是歡悅:“自從得你傳授那篇玄奧道經之後,這幾日老身都沒有去蹴鞠社看比武,只顧苦苦鑽研經文中所講述的道理,終於是有了一點收穫。”
柳凌英說得謙虛,其實何止一點收穫,她最近十年卡在關隘上始終不得寸進,但畢竟鑽研了大半生的道藏和武學,腦海中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而《九陰真經》總綱經文卻是一下子幫她捅開了困惑和猶豫,照亮了前路,所以這幾日她一直忙於煉精化氣,毫不吝惜的要將幾十年來一邊靠苦練、一邊靠吃靈藥所獲得的磅礴但又駁雜的內力該剔除的剔除、該轉化的轉化,並且已經有了一些成效,才會出現薛暢所看到的異象。
“恭喜太皇太妃娘娘!”薛暢誠摯的祝賀道:“此乃娘娘多年苦修的成果,晚輩不敢居功!”
薛暢說的也是實情,但柳凌英聽後,臉上笑容更甚,手指左側,說道:“這位是當朝皇太后,長公主的嫡母,還不快來拜見!”
這段時間與神女宮諸女相處,薛暢可算是瞭解清楚了洛闌夢身為神女宮弟子、為何又成為了長公主的真正原因,眼前的這位皇太后可是與洛闌夢的母親有著不小的恩怨,薛暢控制住情緒,儘量平靜的上前行禮參拜:“小民薛暢拜見太后娘娘!”
姜太后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的薛暢:此人正是她侄兒無法成為駙馬的罪魁禍首,而作為堂堂當朝太后的她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太皇太妃維護他,皇上也重視他,就連她父親——越國公姜穆在昨天還給她帶來口信,告訴她‘皇上所選中的這位駙馬如此年輕就成為護國武者,將來在武林之中必然執一方牛耳,如今北方局勢緊張,將來駿兒很可能會被派出去領兵打仗,所以最好還是要與之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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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心念千轉,淡淡的說了一句:“免禮,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