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薛暢是九勝一平。”泰祥帝想起了什麼,向道:“他在這個小組的最後一個對手是誰?”
“華山派掌門楊元明,他已經是十勝。”曹忠回答。
“楊元明……”泰祥帝唸叨著這個名字,笑了:“薛暢要想拿到小組第一,就必須得戰勝楊元明,否則他就必須再多戰幾場,才能同無悲、無怒禪師、獨孤真人他們交手,這下有好戲看了。”
當龍衛到場正式宣佈兩人的比武結果為平局後,薛暢立刻對蘇江泉說道:“蘇道長,我從一數到三,咱倆同時收回內力,可好?”
蘇江泉此時連做出點頭同意的動作都困難,因為他一直在點頭顫抖),因此只能用眨眼來表示同意。
“一!……二!……三!”薛暢迅速將真氣導回丹田。
然而,意外發生了,長時間的內力比拼讓年近的蘇江泉精神過度疲乏,反應變得遲鈍,當薛暢數到三時,他不但沒能及時的控制住內力,反而因為對手抵禦的真氣迅速消失,自身比拼的內力趁勢一湧而出。蘇江泉大驚,想要將其重新控制住,怎奈已力不從心。
就在他生出強烈不安之時,剛衝入薛暢手臂經脈的內力已然受阻,不過遭遇的不是巍峨的山峰,而是柔韌的江河。蘇江泉的內勁不但未能衝破它的攔阻,反而被其所包容,並在其裹挾下,掉頭而回。
蘇江泉驚恐的感覺到對手的這股勁道已經衝入了自身的勞宮穴,當即臉色煞白:完了,對方要報復了!
誰知,這股勁道並沒有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反而是循著經脈,一路順利的到達膻中穴,方才將他的內力吐出,再按原路返回,所經之處,脈絡均感清涼舒適。
蘇江泉一臉訝然:對手的這股真氣顯然與之前的真氣不同,前者渾厚剛猛,後者陰柔綿然,這位年輕人體內竟然有兩股性質完全不同的強橫真氣!
蘇江泉眼中欽佩、愧疚和感激交織,但他啥話沒說,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用功調息。
蘇江泉猜測的沒錯,為了控制住對手失控的內力,薛暢最後呼叫的是九陰真氣,幸虧昨晚九陰真氣得到很大增強,也幸虧對手拼到現在內力已經極度衰弱,薛暢才能輕易奏功,兩人均得安然無恙。
看到蘇江泉盤膝調息,薛暢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從懷中掏出昨天柳凌英贈送的回元升靈丹和易氣通竅丸,各服了一粒,這一輪內力比拼,他的九陽真氣消耗也不少,考慮到下一場面對的是強敵,他須得全力以赴。
蘇江泉理順了體內紊亂的內力,又從懷裡掏出丹藥服下,以滋補幾乎快要耗竭的丹田,這才有些緩過氣來。他站起身,神情鄭重的朝著一旁的薛暢抱拳行禮,還沒等薛暢還禮,他就轉身下臺了。
薛暢未料到對方會如此,一時有些發愣。
在長木臺上觀望到這一切的無怒禪師卻是冷笑著說道:“這個蘇江泉還像以往一樣的厚臉皮。”
無悲禪師輕頌了一聲佛號,嘆道:“蘇道長為人不錯,只是過於執著了。其實不止蘇道長如此,整個嵩山派都是如此啊!”
由於同是道家一脈,楊通平撫須說道:“貧道認為如果其他門派都像嵩山派一樣,與少林咫尺相望,恐怕都會有這樣的情緒。”
“阿彌陀佛。”無悲禪師雙手合十,沒有反駁。
無怒禪師手指高掛空中的烈陽,傲然說道:“有人覺之熱,有人覺之暖,實則太陽每日自顧自運轉,個人感覺不同而已。”
楊通平沒有反駁,但同樣都出身道家的青松真人、獨孤常慧都有些不忿。
青松真人搶先說道:“少林真了不起,自比烈日,就不知皇上在宮中是否會覺得灼熱?”
無怒禪師反唇相機:“我少林與各派和睦相處,全力護衛洛陽安寧,功績有目共睹。卻不知你武當在荊湖一手遮天、各派畏之蛇蠍,違背朝廷希望武林各派均衡發展的意願,你可知當今皇上會怎麼想?”
青松真人臉色一變,一時間竟想不出反駁之詞。
“好啦,大家都別稱口舌之便了,以免讓皇上和大臣、以及場邊的群雄看笑話,別忘了咱們在這裡的職責是什麼。”楊通平在此開口圓場。
無悲禪師也緊接著說道:“皇上要求將這一百二十名武林人按照武力高低做一個排名,雖然有比武作為佐證,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咱們必須得認真對待,否則出了差錯、大家不服,咱們可就鬧笑話了。”
兩人這麼一說,無怒禪師、青松真人、獨孤常慧三人也不好再爭吵。
這時,一直在喝茶的蘇沐梵問道:“楊真人,接下來楊掌門將對戰逍遙派薛暢,您老覺得楊掌門勝算幾何?”
這句問話立即吸引了另外四人的注意。
楊通平神色平靜,從容說道:“時至今日,我們都應該察覺到了,逍遙派薛暢拳法高妙,、內力深厚,而且對敵應變的經驗也不缺乏,即使是我們與之對敵恐怕也要慎重三分,元明在這個小組裡遇上他,貧道認為反而是好事。若是勝了,說明他已經具備了完全繼承我華山派道基的能力;若是不勝,說明他修為不夠,還需要繼續磨練,這對他反而是一種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