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的第二個對手是八仙派,這是山東地區的一個道家門派,本是蓬萊派的一個分支,三十多年前蓬萊派打著去北方傳教的旗號,投靠了新建的北燕,最後因為帶頭率領北方武林人圍殺葉文博而導致覆滅,八仙派拒絕跟隨蓬萊派投靠蠻夷,留在了當地,反而發展壯大,成為了山東武林威震一方的大門派,其純陽內功、呂祖劍法、玉簫音功、鐵柺杖法均是一絕,而且如今派中人才濟濟,對戰逍遙派時也絲毫沒有大意,因此逍遙派五弟子依舊難覓一勝。
這讓徐毅他們警醒:哪怕自己有了一些進步,但和其他武林各派的弟子相比,還相差很遠,要想趕上他們,還需要不斷的努力,而在這一天神女宮又是連勝兩場。
兩派再次一同返回府邸,在後院練武場一邊切磋交流、一邊等待兩位掌門人的迴歸。
黃昏時,他們就聽到了薛暢的喊聲:“快來人!顧宮主受傷了!”
周婉瑤等人大驚,慌忙奔向院門,卻見薛暢如大鵬一般在半空中縱掠,很快就來到他們面前,懷中赫然抱著顧詩婧。
周婉瑤來不及多想,急聲問道:“師姐你怎麼樣了?”
顧詩婧此刻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身體不住顫抖,牙齒直打架:“噝……冷……噝……冷……”
顏冉伶此刻也不顧前嫌,伸手想要接過顧詩婧,誰知手剛碰觸身體,一股寒意就直透掌心,嚇得她趕緊縮手,嘴裡驚叫:“怎麼會這麼冰冷?!”
“他和玄陰教蒙竹打鬥時,中了對方一掌,當時可能沒有太在意,結果玄陰掌力滲入經脈,加上她本人可能又是……純陰之體,如同火上澆油,才會導致傷情加劇。”薛暢所說的這些話是他在馬車上用內力探查對方體內傷情時與系統探討後所得。
周婉瑤一邊聽薛暢所說,一邊伸手觸控顧詩婧的身體,果然是冷得嚇人。別看周婉瑤、顏冉伶都是三、四十多歲的人,江湖經驗還真不多,還從未遭遇過這樣的事,當即也慌了手腳,齊聲說道:“這……這該怎麼辦?!趕緊……趕緊去叫師叔!”
“我想那名車伕應該已經趕回通知太皇太妃了。”薛暢沉聲說道:“不過現在時間緊急,容不得耽擱,必須儘快用純陽真氣驅除顧宮主體內的玄陰勁氣,然後再理順她體內紊亂的經脈,就可以保其無虞。”
薛暢聲音厚重瓷實,充滿自信,當即安穩了在場所有人驚慌的心。
“對,對,是該先療傷。”周婉瑤連連點頭,隨即又面現難色:“只是這純陽內力——”
“周長老忘了,我所修煉的九陽神功乃是天下至剛至陽的內功,正是陰寒真氣的剋星。”薛暢回應道。
這段時間兩派切磋交流,周婉瑤當然清楚薛暢所練九陽神功的強大,她適才這一說只是言語婉轉的請對方相救,得到明確答覆後,她也不敢再耽擱,嘴裡說著:“請跟我來!”於是就領著薛暢奔向內院。
在途中,顏冉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師姐是什麼純陰之體?”
薛暢本不想回答,可顏冉伶又追問了一次,顯然在這個問題上還挺較頁,無奈之下,只好用傳音入密說了幾句。
顏冉伶聽完,頓時臉皮微紅,啐罵了一聲。
原來,純音之體云云是薛暢瞎編的,實際上是因為神女功功法偏重陰柔,顧詩婧身為女人,幾十年來一直守身如玉,本身就陰柔過盛,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有助於容顏常駐、長葆青春,只是讓同樣是用陰寒之氣練就的玄陰勁力入侵體內,才會讓其如魚得水,產生了倍增的效果……當著眾人的面,薛暢不好意思直接說,才隨便編造了一個詞。
顏冉伶剛啐了一口,隨即一怔:顧師姐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浮現一位中年男子的影像,她趕緊甩甩頭。
且不論顏冉伶被觸動心事,周婉瑤急匆匆的領著薛暢來到一個房間,就焦急的問道:“薛掌門,這是師姐的練功靜室,你看就在這兒療傷行嗎?”
薛暢晃眼一掃:說是練功靜室,更像是一間閨房,雲床上鋪有被褥、掛有華麗的帷幔、旁邊還有梳妝檯……
“地方沒問題,只是——”薛暢看了看房間裡的其他人,直截了當的說道:“還請其他人出去,我有件事必須得先和周長老、顏長老商議。”
周婉瑤一聽,立刻說道:“凌雲,你帶著師妹們、還有逍遙派的弟子去吃晚餐,晚餐之後各自歇息,以應對明天的比武,你師父有我和你顏師叔,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唐凌雲看著躺在雲床上、已經快陷入昏迷的顧詩婧,儘量壓抑著心中的擔憂,朝周婉瑤和顏冉伶,行禮說道:“師叔,那就辛苦您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