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帝哥哥關心,我沒事,只是今天不想吃東西。”洛闌夢敷衍道,心中還有點愧疚,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的她在這兩個月來享受到了濃濃的親情,在內心深處已然接受了當今皇上是自己親哥哥的事實。
“好啊,你們兄妹友愛,哀家甚感寬慰!”柳凌英微笑著說道:“說起來今晚哀家也沒咋吃東西。皇上,不如就在這殿內擺上一桌,咱們也像尋常人家一樣,吃吃團圓飯,歡慶上元夜。”
“皇奶奶這個主意好!我今晚只顧向群臣敬酒,也沒怎麼吃東西。”泰祥帝來了興趣,回身說道:“還不趕緊去準備!”
“遵命,皇上!”
太監宮女急急下去吩咐準備。
姜太后看了看左右,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皇上,今晨福昌侯進宮請安,向本宮請求一事。”
“他又有什麼事?”泰祥帝微皺眉頭,雖然他對這位一向遊手好閒的表弟不太待見,但今天是佳節,他的心情不錯,所以倒沒太計較。
“他想請本宮為他賜婚。”皇太后對這個一向恭順的侄兒卻很上心,為他解說道:“他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娶一門親,讓他收收心,好生為朝廷效力了。”
“這倒也是。”泰祥帝無所謂的說道:“既然這樣,他看上了哪家姑娘,只要對方願意,母后您就替他安排好了。”
“皇上。”姜太后一臉微笑,看向旁邊的洛闌夢,語氣和藹的說道:“長公主從小飄零在外,年紀已過十八,早該婚嫁,身為母親,本宮一直為此憂心。幸好福昌侯對其一見傾心,向本宮求娶長公主為妻,本宮想這是一樁好事,不但可以親上加親,以後往來也很方便,所以本宮希望皇上能夠答應福昌侯的請求!”
泰祥帝聽完,頓時又皺起眉頭。
還沒等他說話,周婉瑤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我絕不同意這樁婚事!”
姜太后頓時變了顏色,對周婉瑤厲聲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本宮面前大喊大叫,來人呀,給我拖下去仗責!”
姜太后話音剛落,柳凌英就向她看來,那雙眼銳利無比,攝人心魄。
姜太后頓時寒意大生,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微顫。
“作為長公主的生母,周夫人聽聞此事難免激動,還請皇上寬恕。”柳紫英不慌不忙的說道:“不過這也是因為太后的說法簡直荒謬,對於這樁婚事就是哀家也絕不會同意!福昌侯不學無術,整日沉迷酒色,流連娼館酒樓,已經是洛陽民眾所皆知的事。長公主若是下嫁於他,不但是長公主的不幸,也是我皇室的笑話,皇上還請三思!”
“母妃此話差矣!”姜太后立刻反駁道:“如今洛陽城內公侯之子哪家不是如此,年輕時風流一些實屬正常,只要——”
姜太后剛說兩句,再次與柳凌英的目光相處,不由自主的住了口,全身癱軟的依靠著木椅。
這時,立在泰祥帝身旁的老太監曹忠朝著柳凌英微微拱手行禮。
柳凌英明白他的用意,心神微松,讓提聚的真氣緩緩迴歸丹田,嘴上冷冷說道:“長公主乃我皇家天仙一般的人物,唯有人中龍鳳才可配之,土雞瓦狗就不要妄想了。”
姜太后吃了兩回虧,心有餘悸,不敢再反駁。自她當上皇太后之後,這幾年在後宮少有與太皇太妃接觸,過著頤指氣使的舒坦日子,此刻得了教訓,才想起這個老太太的可怕,只好把目光投向泰祥帝。
實際上,當今皇上與她這個生母關係並不親近,當年前太子早死,太祖皇帝最終決定讓這個皇太孫繼承皇位,又擔憂心胸狹小、做事魯莽善嫉的她無法好好扶育皇太孫成長,就直接將才六歲的皇太孫從她身邊奪走,親自養育、教導,甚至還不允許她與皇太孫長時間接觸……
就這樣二十多年過去,泰祥帝與姜太后的關係猶如陌生人,遠不及同太皇太妃的親密太祖將皇太孫帶在身邊,平時主要是由柳紫英照看,雖然他嚴令柳紫英不得暗中教授皇太孫武功,但柳紫英平時常常講述一些江湖軼事,卻讓皇太孫從小對武林有了濃厚的興趣)。
泰祥帝面對著生母求援的目光,卻正色的說道:“皇祖父曾有嚴令,‘皇室中人、勳貴官宦都不得與武林人來往密切,違反者將受重懲’。皇妹乃是神女宮弟子,也是一名武林人,福昌侯如果不怕被剝奪爵位、抄沒家產,儘可以向朕提出這要求。”
這話一出,不但姜太后傻了,就連柳凌英也愣住了,她們確實都沒想到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