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薛暢有點莫名其妙:唐門因為唐天舒一事挨訓斥很正常,可是陰都派馮掌門挨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到後來薛暢才知道這一次武林軍隊出征,所有參戰武林人的安排和配置都是由馮幽森負責原本是由鐵劍門掌門苗無恨來負責,他叛變之後,實力稍弱一點的陰都派代替了鐵劍門的位置),所以秦翰寬、肖紅章、唐天舒三人被安排與薛暢一隊,自然跟他脫不了干係。
兩位門派首腦捱了訓斥,門下弟子自然也顏面無光,對薛暢頗有不滿。這種情緒也影響到與他們交好的其他門派弟子,如果不是薛暢深居簡出,又因為第五斥候小隊的事件發生之後江士佳加強了對武林軍隊的管治、嚴禁任何私鬥,否則按軍法懲治,薛暢才沒遭遇到麻煩,不過巴蜀各派弟子對他的排斥是更為明顯了。
此刻,薛暢感激的說道:“多謝前輩提醒!”
冷雲天本還想再說點什麼,但聽到身後響起嘈雜的聲音,於是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薛暢看到一群女子走出了巡武司大門,有穿精緻衣裳的、也有穿素白僧袍的,正是峨眉派弟子。
薛暢猶豫了一下,趕緊迎上前去,朝走在最前面的靜心師太拱手行禮:“大師,前段時間多謝您的照拂!”
靜心師太停住腳步,面帶微笑,和氣的說道:“阿彌陀佛,薛少俠不必客氣,我不過是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薛少俠年輕有為,將來必成巴蜀武林的中流砥柱,希望以後能常來我峨眉做客,相互切磋、交流武學。”
靜心師太說得坦然,而且音量不小,不光峨眉派的弟子全都聽見,也傳入了附近的其他門派弟子耳中,頓時引起一陣譁然:巴蜀頂尖高手之一峨眉派掌門向無門無派的薛暢表達善意,甚至還將其視為峨眉派的朋友,明顯有維護之意,這簡直太令人吃驚了!
薛暢也聽出了靜心師太話中的維護之意,頓時心生感激,立刻回應道:“多謝大師的厚愛,我有空一定前往峨眉拜訪!”
“好。”靜心師太微笑點頭,也不多言。
“一月不見,薛少俠因禍得福、武功精進,果然是受佛主庇佑、福源深厚之人啊!”一旁的靜語師太感嘆的說道,顯然她從其師姐口中得知了如今薛唱的武功深淺。
“晚輩拜見靜語大師!”薛暢誠心誠意的向其行禮,可以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位生性恬淡優雅的峨眉派長老就對他表達出善意,那是不含任何雜質的。
在向峨眉派的長老們一一行禮問好之後,薛暢退到了路旁,讓她們先行,以示敬意。
“薛少俠!”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峨眉派弟子中傳來。
薛暢定睛看去,卻是楊秀苓,她俏臉含笑,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看向自己。
“楊姑娘。”薛暢點頭致意,目光移向她左手手腕上綁纏的一塊花布,輕聲問道:“你這是受了傷?”
楊秀苓下意識的將左手往身後放,嘴裡說道:“攻……攻城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師父已經給我敷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薛少俠,我……我們都歡迎你到峨眉來做客!”
“我一定會去的。”薛暢禮貌的回應道:“我也歡迎你有空來我家做客,品嚐一下我家的美食。”
“好……好啊!”楊秀苓十分高興,連走路都有了精神。
“嗯哼,人家不過是一句禮貌的回應,瞧把你興奮得。”金水蓉輕輕的說了一句。
“師姐!”楊秀苓不滿的伸手去抓金水蓉,被她閃過,還繼續說道:“我們返回戎州軍營之後,我就讓你去找他,那時他剛經歷暗算,你的慰問說不定會讓他大聲感激,可你偏偏不去,離別的時候喊一聲有什麼用。”
“我去過呀,可那門上掛著‘謝絕會客’的牌子,我總不能硬闖吧。”楊秀苓辯解了一句,隨即想到了什麼,又紅著臉解釋道:“我去他那裡,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哪有什麼別的想法,師姐你別瞎說!”
金水蓉帶著促狹的笑意,故意拉長聲音:“是——嗎?”
“水蓉,別盡欺負你師妹,有這精力還不如幫你師妹背一下包裹,咱們得加緊趕路了。”靜語師太輕聲斥責了一句。
“是——師父!”金水蓉無奈的朝楊秀苓伸出手:“師妹,把你的包裹給我吧。”
“我沒事,我能行!”楊秀苓搖頭拒絕。
“聽話!”靜語師太略顯嚴厲的說道:“你傷勢未好,體力未復,揹著包袱,更會消耗你的體力,從成都到峨眉兩百多里,後面還有山路,到時候你體力跟不上,還需要大家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