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濺,莫弘武卻沒哼一聲,身體衝勢不停,伸出去的右手已經快抓到白服青年的脖頸。
就在這萬分危急時刻,飛速奔至的葉三凌空出掌,已無法閃避的莫弘武如同被巨物撞身,當即一聲悶哼,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到大廳的門框上,竟將木門撞碎。
“無影神掌!”獨孤常慧和邱夫人幾乎異口同聲喊出,昔日葉文博的另一成名絕技也展現在了眼前。
此時的葉三沒有了之前同苗無恨比鬥時的悠閒,他鬚髮怒張,朝著被黃服青年纏住的苗皓軒再次出掌。
苗皓軒雖然已有防備,但黃服青年的凜冽攻勢讓他根本無暇閃避,結果被葉三的掌風結結實實擊中,口噴鮮血,當即倒地。
“兒子!”苗無恨悲呼著,持刀而立,怒喊:“蜀道難於上青天!”
唐方卓三人心中一凜:蜀道難於上青天可是當年天刀門青天刀法中的絕招,傳聞一刀即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狗賊要拼命了!……唐方卓三人都有這種想法,於是凝神戒備。
苗無恨雙手持著藍刀,高舉頭頂,口中誦道:“古語有云,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響,身體也越升越高。
等到他手中的藍刀快要觸及大廳的屋頂時,原本見大局已定、不屑於圍攻苗無恨的葉三此刻卻感到不妙,大喊一聲:“鼠輩要逃!”
說話的同時,他已飛身躍起,朝著上方凌空出掌。
苗無恨右腳猛點左腳背,加速上升。
“砰”的一聲輕響,苗無恨悶哼一聲,硬捱了這一掌,卻藉著對方這一擊之力,撞破屋頂。
葉三並沒有繼續追擊,返身落下,護在白服青年身邊。
“叛賊休逃!”一直在觀戰的獨孤常慧卻徑直飛起,想要追擊,邱夫人也緊隨其後。
“你們以為能輕易的走出這間大廳嗎?……咳咳……今日我苗無恨死了一個兒子,明日大週會有萬千人的血來祭奠……哈哈哈……”
當苗無恨猖狂的聲音響起時,“轟!轟!轟!……”雷霆作響,火光四射,硝煙瀰漫,地動山搖,整個大廳轟然倒塌,無數磚石紛紛砸下。
“快走!”葉三一手轟開落下的石塊,一手握住白服青年的手,就要縱身飛起。
“等一等!”白服青年卻掙脫開來,急奔兩步,趕至薛暢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領。
薛暢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看著頭頂磚石砸落,自己卻因為內息紊亂而移動困難,硬捱了好幾塊石頭之後,更加重了傷勢,心中頓生絕望:這把看來是要趁徹底完蛋了……不知道死了之後還能不能再重生?……
就在這時,白服青年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替他擋開落下的磚石,將他一抓而起。
然而,身負內傷的薛暢竟無力站立,就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識的抱住了白服青年的腰身。
白服青年渾身一僵,看到薛暢蒼白的面容、嘴角凝固的血斑,他壓抑住了要將其扔出去的衝動。
情況危急,也不容他多想,就聽葉三高喊一聲:“走!”用無影神掌開路,他帶著白服青年、薛暢抱住白服青年,三人沖天而起,穿破磚石和塵霧,落到庭院之中。
三人莆一落地,白服青年就用力一推,薛暢當即被推倒在地,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你沒事吧?”白服青年立刻趕過去,焦急的問道。
薛暢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多吐一吐就習慣了。”
白服青年“撲哧”一笑,隨即又面帶歉意的說道:“真對不起啊!剛才我怕有敵人埋伏……想讓你做好戒備,但忘了你還受了傷,結果用力過猛——”
剛才薛暢抱著對方腰身,頭靠著對方胸膛,雖然心神大半被眼前危機的情況所牽扯,依然能感覺到所抱之人肌體柔軟,幽香滿懷,尤其是頭枕之處綿軟如雲,心裡哪還不知道這位名叫田京的白服青年其實是個女的,但他不會傻到現在就當面揭穿,於是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沒事,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是你拼死先救了我!”白服青年異常感激的說道,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臉上多了一層陰霾,聲音變得結巴起來:“那個……錦城鏢局的事……我們……”
“我不怪你。”薛暢脫口而出。
白服青年一愣。
薛暢又加重語氣說道:“真的不怪你!”
這是薛暢的真心話,他畢竟不是原主,對薛海沒什麼感情,反倒是鐵血長河門屢次幫他,耿珀、上官逸、還有眼前的這位……因此薛暢對鐵血長河門更有好感一些,更何況殺人的是鐵劍門,而不是鐵血長河門。
白服青年聽到這話,難以置信的看著薛暢。
薛暢坦然以對。
兩人凝視了片刻,白服青年眉目舒展,憂鬱盡去,她嫣然一笑讓薛暢心神恍惚,那原本普通的面容在他眼中竟然變得異常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燦若星辰,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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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爺。”白服青年回頭喊道:“快來看看他的傷情。”
葉三正一邊驚訝的看著庭院裡倒了一地的賓客,一邊調勻內息,他畢竟70多歲了,剛才頻繁使出無影神掌,內力消耗甚巨,而且現在局勢複雜,出乎他的意料,苗無恨思維慎密、手段陰狠,讓他頗為忌憚,哪敢在此時去給一位小輩療傷,要不是考慮到薛暢救了白服青年一命而且又是白服青年的請求,他根本就不會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