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請跟我來。”
這牛頭人還挺客氣。一個衛兵都如此嫻熟的按照人類的習慣用詞,估計近期的的交流不少呢。
跟著牛頭人衛兵來到了亞森幕蘭的帳篷,還是那個不大的帳篷,這麼多年了怎麼也不換個大些的。
衛兵先進去通告了一聲,沒多久就出來請我進入,他則在帳篷外站穩靜候。
‘祭祀。’我向著亞森幕蘭簡單的行了一個禮。
“歡迎你的歸來。”
坐下後,我才好好的打量起大牛。老了,鬍子都花白了。
‘你老了。’
“是啊。你去了哪裡?很多年都沒有你的訊息,黑火可是經常跑來看看有沒有你的訊息。對了,你快去馬群吧,特爾卡卡的時間不多了,黑火很擔心她,希望她還能見你一面,好了卻心願。”
‘特爾卡卡?’沒有多問,直接起身跑出了帳篷。
奔跑與閃現術並用,貓不斷發出憤怒的叫聲,顯然在揹包裡面很難受。
很快就到了馬群的棲息地。
年輕的公馬們不認識我,不過我可沒時間跟他們浪費,直接進入了馬群的腹地。
‘黑火。’意識放開,肆意的喊著黑火。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們的位置,黑火正站在特爾卡卡身邊,周圍還有特爾卡卡的孩子,而此刻她正臥在草叢之中。
我俯下身,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頸項。她睜開了眼看著我,動了動,似乎想要起來,可卻未能如願。
意識掃過特爾卡卡的身體,生機正在散去,並非簡單的疾病所致。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應對,也許施展治癒術會有所幫助?
沒有多想,我立即開始了施法,也不管身邊的黑火是否同意。磅礴的魔力終於帶動了治癒術所需的能量直透特爾卡卡體內,可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已經不是人力可及的了。
我將揹包放下,讓貓出來透透氣。接著稍稍走遠了一些,黑火邁著步子跟了上來。黑火也老了,也許已經不再是馬群的頭領,不過他是很關心特爾卡卡的,我想能明白到底是怎麼了?黑火也是極少能明確的和我保持資訊溝通的馬,隨著一幕幕思想的畫面傳來,結果是毫無辦法。
特爾卡卡那微弱的意識在逐漸的模糊,逐漸的散逸。而其中有一個明確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清晰了起來,那是透過貓讓我知道的想法,也是貓與特爾卡卡交流後的結果。特爾卡卡想要一直陪著我,而貓則出了一個主意,特爾卡卡立即欣然接受,接著就有了如此的一幕。
雙目通紅如火,這正是魔法起效的一個標誌,也是魔力在特爾卡卡體內所掀起狂潮的外在表現。
貓坐在地上,舔著爪子,刻意的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估計還是在記恨我吧。扭過頭,繼續看著特爾卡卡。
我知道這個過程很漫長,不過至今為止我對於生與死的瞭解已是有了質的變化,透過對魔力的控制,整個轉化過程之中特爾卡卡不會經歷太過強烈的痛苦折磨。
正正半日之後,特爾卡卡雙目之中的火紅之色終於退去。她先是一動不動,接著就開始試探的支起前腿,想要撐起身子。意外的順暢,甚至讓她感覺有些過於的快了,有些搖晃。
此刻,特爾卡卡與我的思想交流近乎與人無異,每一個想法、感受都能直接傳達給我。
貓,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緩慢的走近支起上身的特爾卡卡,甚至一下子竄到了她的背上。
特爾卡卡站起了身,貓俯下了身。
看起來這倆還挺熟識的了。
感覺特爾卡卡高了些呢,我習慣的拍著她的頸項,可沒有以往的那種感受了。
‘謝謝你。’
特爾卡卡點了點頭,卻沒能打個響鼻。
‘還不適應吧,呵呵。現在你不需要呼吸了,這就是我的感受啦。盡管你也會向我一樣活很久,可以後再也不能吃細嫩的草了,也不能再嗅著花香了。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