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小火球飛快的脫離指尖,將面前的碎石一個一個的轟擊碎裂,直到他們並不會凸出地面很多為止。接著我走到了剛才存水的坑旁,將水引出並經過剛才用火球術清理過的地方。
完成這些之後,我再次回到了冰牢旁。穩了穩之後才開始施展魔法,由於過於疲勞我很怕施法失敗,現在可沒多少魔力可以浪費。凍氣沿著腳面向前擴散,我盡量將施法的範圍壓縮到最小,以節省魔力的消耗,當我走到崖邊時背後的地面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我看到貝爾金森從遠處走了過來,就揮了揮手。
等他走近時才一邊比劃著一邊請他幫個忙,幫我推動那冰封著地獄火的巨大冰塊。
當冰牢滑出山崖墜落下去之後,貝爾金森才長長的呼了口氣。轉過臉來打量著我。
我想,沒有地獄火身上的魔焰照亮,他看不清什麼。
不過,用不了多久了,很快太陽就將升起。用手拉著貝爾金森的衣服,將他引離山崖邊,直到那還在冒著火光的巨坑邊才停了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天空漸漸的亮了,沒多久陽光就躍出了海面,為這個恐怖的夜晚帶來了光明。
我走近了,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還有因疼痛而不時傳來的呻吟聲。剩下了六名護衛警惕的看著周圍,當我靠近時三個人先後用劍尖指向了我。
“誰?”
我沒有回答,仍是慢慢的走著。他們看到了我,顯然緊張了起來,不過看到我身後的貝爾金森又一下子放鬆了。
大家都聚攏了過來,看著我們。我向著艾瑪走過去,她正用布擦拭著手臂上的血跡。我用意識掃過她的全身,她沒有受到嚴重的外傷,可魔力消耗過多,精神狀態也極差,我的意識很容易就透過了她的防禦。那悲傷,是了,在她身後是死去的霍薩爾德,夏娜還趴在他身上哭泣著。
那一刻,我竟希望死去的是我,那樣她也會如此的傷心嗎?
拋開這些雜念,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們,此刻我仍站在岩石的陰影之中,貝爾金森走了過去,安慰著夏娜。
接下來將是最為關鍵的時候,我,向著她又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的距離,終於讓她看到了我的面孔,其他的人也看到了。
艾瑪有些懼怕的向後退了半步,大漢則是直接提刀上前了兩步。
“住手。”貝爾金森嘶啞的說著。
大漢沒有再向前。
艾瑪卻是向後又退了半步。
這一步的距離就將我和她永遠的分開了,我想抱著她,輕聲的告訴她,我是多麼的愛她。
可,沒有機會了。
望著她濕潤的眼眸,我的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怒火,為什麼?為什麼?我詛咒那些惡魔,我詛咒阿爾薩斯,我詛咒那些信徒,我詛咒那該死的地獄火……
這一刻,靜靜的。
我緩緩的抬起右手,大漢和幾個護衛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曲起手指,手背向前,指尖朝上。我感受到了,臉頰的曲線,細膩的觸感。我知道,她也感覺到了。她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想起了身上的那個魔法盒,用意識品味著其中的滋味,又將這感受傳達給了艾瑪。她更加的驚疑,恐懼感慢慢的退去,緊鎖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了開來。
別了,艾瑪。
我並未將這個資訊傳遞給她,而是張開那尚未完全繃緊的嘴唇,如同在船上時一般的無聲之語。
艾瑪彷彿明白了什麼,腳步向前輕輕的蹭了些許。
不,別過來。否則,我會捨不得離開你。
我立即轉過身,快速的走入了暗影之中,沒走幾步就快速的跑了起來,彷彿是在逃避絕大的恐怖。
叢林之中。我瘋了一般的跑著,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可我知道,我的意識之中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我要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