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做到的。”
汗,我黑著臉。這真的要我做到嗎?那也太難了。我可才剛剛接觸到水而已。
‘你,得教我。我才剛剛領悟水是什麼,如何驅動水,立刻就要我做到寒冰法術,這太難了。’
艾珀爾還是笑了笑,不過還是表示出耐心的樣子。
“你知道嗎?”她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我也看著她的眼睛,那一刻,我彷彿迷醉於她的眼眸之中。艾珀爾好像沒有察覺一樣的繼續講下去“你對水的理解已經超過了我,不要著急,很快你就能找到那規律的。相信我,很簡單。只要留意它的中心,還有表面。明白了嗎?”
‘嗯,我不明白。’我實話實說,我真的不明白。
“哈哈,當然,你要是明白的話就可以做我的老師了。不過,你對水的感覺的確很好,嗯,很好。嗯,讓我想想看……”艾珀爾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看著我說“有個方法可以幫助你訓練,保持一滴水在你的指尖,十天。”
‘神馬?十天,這不可能。’
“畢竟人類和精靈的方式不太一樣,但是你是個比較特別的。”我想,艾珀爾已經非常的注意斟酌用詞了。特別,那是什麼,是怪物嗎?
‘但,寒冰,那是怎麼做到的?’
“等你能保持那顆美麗的水珠之後就知道了。”艾珀爾頑皮的笑了一下,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在做一間很有趣的事兒。這可把我坑苦了,什麼也不教,還出難題,這小丫頭算得上千百年來最差的老師了。不過想想也是,她年紀都不止千百歲了,老女人,哼哼。
我氣哄哄的返回了石室,將水壺中的水倒進了石盆,燃起一束火焰,拿出老人送的書,開始翻看起來。
你不教,我從別的地方學。
書被水侵過,雖然曬幹了,但多少還是有些皺皺巴巴的。我一頁一頁小心的翻看著,別說,老法師所記錄的內容還真多。其中不僅僅有對瘟疫的介紹,還有一些對魔法的體悟與訓練之法。雖然洋洋灑灑的不少,但東一塊西一塊,實在不成篇。翻倒中間,終於看到一小塊描述如何修習寒冰魔法的段落。
一看之下,傻了。
竟然跟艾珀爾的方法差不多,書上寫的內容總結一下就一句話。初學而有天賦者,手持水球百日,凝而不散即可領悟寒冰魔法。
這老頭真狠,一句話就一百天,還要始終維系一個水球,不如去殺人好了。相比之下艾珀爾的法子簡直就是溫和的暖風,還是按照艾珀爾的方法學習吧。
從此開始,我就逐步練習在手指尖凝聚一滴水,其實一滴水倒也不太難,可始終保持可就難啦,一不注意水就掉了,魔力控制不好甚至會炸開。
十幾天過去了,我仍不能在指尖聚集一顆水滴,更不用說聚而不散的保持十天了。鬱悶、煩躁,皮爾也沒什麼辦法,對於水系法術他還不如我呢。實在受不了了,決定換個地方再試試。
深夜,我與皮爾、納克爾打了個招呼就動身前往北部海岸。一方面是去看看布瑞爾的熟人,另一方面是散散心,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到了海邊之後,和熟人嬉戲歡笑了一夜,還認識了很多新加入的人,甚至有在喪鐘鎮的人也來到了海邊。
每日清閑下來之後,我就坐到沙灘上,將意識投向海面,投向翻滾不斷的海浪,感受其中每一次波動。那澎湃的能量沖擊著我的意識界,我能感受到強大的壓力,每一次都被擊垮,每一次被擊垮之後就躺在沙灘上,等待緩和過來之後再次對抗這兇獸。
是的,大海就像一隻兇獸,暴怒無常。但有時也像溫柔的寵物,輕輕柔柔。
意識一旦深入大海,很快就會被沖散,支離破碎。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混亂,還有好多好多的水,被打散的意識根本無法收回,就那麼飄散開去。
就算用意識追逐海鳥,也要比這容易的多。
面對如此龐大而又不斷變化的巨大能量,我的意識太過於渺小了,或者說我自己太渺小了。我想超越自己,超越這海洋,甚至超越這片天空。
把意識丟擲去會怎樣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我躍躍欲試,如果意識可以向火球術一樣施展,不,火球術只能飛出去。要是能像,嗯,向什麼呢?管它呢,只要能出去再回來,那不是很厲害?
趁著興致正濃,我連著嘗試了兩天,在第二天深夜時,我想起了意識被海水打散時的感覺,好像我還能有所感受。
我努力將意識聚整合一個球形,然後拋了出去。後面跟著一道細長的線,保持著意識與我的聯系。牙關緊咬,絕然的斬斷了這條線。
一時間,感覺自己被撕裂了一般,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迷失,自己的一部分突然不屬於自己的,迷失於外。
但,我能隱約的感受那股意識,在前行著。
在它接觸海面的一剎那,我能感受那狂野的水,還有越來越深的,越來越深。意識的球已經遠去,逐漸消散,中間穿過了兩條魚。
稍事休息之後,我檢查了下自己,沒有收到什麼損害,看來將意識投射出去也是可行的。用於偵查不錯,再也不用害怕被對方抓住了。但也同時失去了靈活,投射出去的意識和火球差不多,做不到自由的隨心而動。
如果作為武器,對人投射會怎樣呢?我決定等皮爾來的時候找他試試,將我的意識投射向他,並且還要進入他的意識領域,應該是會對他産生一定影響的。算了,還是不要冒險好了,萬一有什麼我們無法遇見的後果會害了皮爾。
如果用鳥兒來嘗試一下呢?
將一小股意識緩緩的獨立開來,隨時準備傳送出去。這個過程我已經練習的很熟練了,至於是否能擊中目標,就不好說了,意識的速度到底怎樣還真說不清。
靜靜的,我等待著鳥兒進入我的意識範圍。
過了很久,也不見一隻鳥兒飛過,我有些沉不住氣了。索性躺了下來,在石頭的陰面躲避日光。
正當我想著魔劍雙修的英姿時,一隻鳥進入了我的意識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