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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大海的彼岸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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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言者簡單的跟軍官溝通了一會兒,就轉告我們,跟著獸人士兵即可,他們會帶我們去臨時的住所。而他要去面見這名軍官的上級軍官,希望能盡快見到頭領。

繞過廣場之後是一條大路,慢慢的走進了城市的核心。穿過一條甬道之後,我們進入了一條狹長的巖洞,能言者隨著從裡面走出來的幾名獸人去了,而我們就被安排在一間石室中休息。

會談一共進行了數日,使者圓滿的達成了任務,雙方正是建立了盟約。而獸人也表示從未見到有渡海而來的使者,估計可能是迷路了或已遭不測了。

由於盟約已經簽訂,使者馬上就要返回洛丹倫,而我則選擇留下來,學習作戰的技巧,能言者也並未表示異議,很可能是艾珀爾曾囑咐過他。

提出這個要求時負責接待的獸人都為之一愣,一個魔法師要跟獸人學習刀劍技巧?盡管獸人很不理解,但考慮現在雙方已經結成聯盟,所以他也沒有拒絕,並且答應給我安排一個好老師。

送走同伴們之後,我就去見了為我安排的教習師傅。

這是一個中年獸人,身體結實勻稱,全身上下並不像其他獸人那樣有很多的傷痕。而手持的也不是獸人常用的戰斧,而是兩把練習劍,劍比一般人用的要長出許多,是雙手劍,不會第一天就開始吧,我竟然有些膽怯了。

“我叫卡丹洛”太好了,他懂人類的語言。

‘您好,我叫阿雷克斯’

“從此時此刻起,你要稱我為師傅,而我則叫你為笨瓜,明白了嗎?”

‘呃’太可怕了,上來就叫我笨瓜嗎?我知道自己笨,可長的也不像瓜嘛。不過我還是不敢對老師有所不敬的‘是,師傅。’

“你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太久,所以我給你制定了一個特別的訓練計劃。”卡丹洛將訓練的鐵劍交給我,同時向我講解訓練的計劃。

雖然是訓練劍,但入手很重,劍刃已經被磨圓,不會直接刺破面板,但被面前這位獸人直接擊中的話也絕對會打斷我身上的任何一塊骨頭。隱隱的,我感覺到自己這段日子是不會好受的,不過誰讓我自己要求學習戰術的呢,只有盡全力而為了,希望艾珀爾的決定是對的,我可不想自己死因是在學習劍術的過程中被一個獸人打散了全身的骨頭。

第一次授課的內容是用劍砍繩子,我驚愕的呆了好久才明白我沒聽錯,是砍繩子,繩子?我在腦海裡想著那些或粗或細,或長或短的繩子,這東西怎麼砍?

等我到了訓練場才明白,這訓練是多麼的,呃,多麼的難以完成。一排排的長繩被綁在一根不常的木棍上,根根都下垂著,而我要用劍尖自上而下的劈中長繩,繩子不算很粗,相距一拳,一下一下依次劈斬,只允許劍尖的部分觸碰到繩子。這是神馬修煉的方式,該不會是整我吧,不過這獸人也犯不上啊,我們來了之後一直沒怎麼和獸人交流,更不會得罪他們。

我試著舉起劍,用力的向下劈殺,結果劍身在兩根繩子之間穿越而過,這笨重的大劍實在是太難掌控了,估計納克爾來還可以勉強做到。

正當我打算再次舉劍嘗試時,右腿就遭受了一下重擊,險些摔倒。原來是卡丹洛師傅突下猛手所致,這個家夥看我沒有劈中任何繩子直接就用訓練劍的劍身給了我一下子,這一下如果是劍刃斬下,就算劍刃已經磨圓這腿估計也是不保了。

我狠狠的瞪了卡丹洛一眼,明白這是個嚴格的師傅,別指望他像艾珀爾那樣溫和的解釋什麼。我轉過身看著繩子,慢慢抬起了鐵劍,這劍很重,我的身體原本單薄,就算成為亡靈,力氣也並未增加很多。而一開始就要用鐵劍訓練,實在是我沒有想到的,難道聖騎士們都不是從木劍開始訓練的嗎?正當我調整姿態,一邊回憶小時候觀看聖騎士訓練時他們所用的劍是木劍還是鐵劍,一邊想著下一劍一定要斬到繩子時,右腿再次遭到重擊,而且是同一個位置。我被巨大的力量撞開了兩步距離,當我穩住身體之後立刻猛的轉過身,怒視著卡丹洛。

“我沒有叫你停下,繼續。記住,你每三次呼吸必須斬出一劍,否則就會挨我一劍。”卡丹洛冷冷向我發出警告,要我專心的訓練。“當然,如果你沒法呼吸,就想想以前鼻子還管用的時候是怎麼吸氣的,你該不會忘了什麼是呼吸吧。嗯?”

我當然忘不了,憤怒的情緒在翻騰著,我轉過身不再看他。抬起手,舉起劍,向著繩子吃力的斬下,劍身劃過繩邊而過,甚至劍身都未能保持垂直。

我可沒怎麼做過這樣的運動,之前的訓練只是簡單的揮刀,舉盾,從沒有進行過這樣高難度的精確控制。用劍尖去碰那些細細的繩子,該死的,這些繩子拿在手裡時感覺是很粗的,但是要用這長劍的劍尖在快速下落的瞬間擊中實在是太難了。盡管我不像以前那樣很快會感到疲勞,肌肉也不會有明顯的疼痛,但連續保持如此專注的劈殺,精力消耗不亞於一直在釋放魔法。

“先看著繩子,按我說的做。不要看那一片,要找一個目標,找一條繩子,看清楚,想清楚,想好劍的路徑,自上而下,要有一條清晰的路徑,那就是你手上劍尖所應該穿過的路徑。”獸人的聲音緩和了一些,相比大腿上的疼痛而言,這訓導簡直溫柔的可愛。“看到那條線,然後選擇一個點,是的,只有一個點,劍尖與繩子只能有一個點接觸到,不能用劍身。”

我繼續盯著一條條繩子,選擇其中一條,略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看著繩子上的一段,看著那上面扭結在一起的纖維所反射出來的光滑,想著長劍落下時的軌跡,想著劍尖的位置,接著斬下,還不錯,碰到了。接著,我快速的抬起手再次斬下,掠過了,該死。但並未像我預期的那樣,卡丹洛沒有再出手教訓我,我很想回頭看看,他是不是在打量著該打我哪塊更好,但我不敢,我知道,只要回頭就必定會再次捱打。盡管我的痛感並不明顯,但卡丹洛的每一下都讓我非常的難受。現在,只有快速的再次劈出一劍,再一劍。

這個訓練我進行了兩天,終於可以有一半的機率用劍尖斬到繩子了。這兩天我也沒少捱打,身上到處都是疼痛的地方,不過卡丹洛很有分寸,沒有骨頭受傷的跡象。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竟然會讓我感受到如此明確的疼痛,按說一般的碰撞是不會引起什麼感覺的,這家夥一定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段,以後有機會要向他學學。

在擁有了基本的專注以及適應了劍身的重量之後,卡丹洛開始教我一些基本的動作與手勢。原來握劍的手勢本身就有著非常大的差別,高手對決,這一點就足以分出勝負了。卡丹洛師傅下手是狠了些,不過教我的時候也真是盡心盡力,一定要學好,學成了回去好好教訓教訓納克爾,我不自覺的開始盤算起了自己學成回歸幽暗城之後的風光模樣,差點漏了師傅教授的重要內容。

“喂,聽著。握劍的手勢,與手臂的位置,還有身體的姿態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位置不對,對方就能找出你反應不便的角度,從那裡進攻。手不要這麼放,像我一樣。你是個瞎子嗎?嗯?”為了懲罰我的不用心,僅僅基本的姿態訓練就又持續了一週之久,每日、每夜我都要進行訓練,一直站著,做出不同的姿勢。卡丹洛知道我可以不用睡覺時興奮的拍著我的後背,簡直要把我的骨架都震散了,他竟然找其他獸人監督我訓練,如果在他睡醒吃足回來之後聽說我沒有按照要求完成訓練,就會直接安排一次和他的對練,之後就是我渾身疼痛的開始新一天的摧殘。

保持姿態的基本訓練,真可謂是枯燥的磨練,沒有任何花俏,沒有任何訣竅,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次比一次的專注,一次超過一次的精準。天啊,這就是戰士的訓練嗎?竟然如此枯燥,甚至比我感受火焰韻律時還要枯燥百倍,我真的開始覺得艾珀爾的建議是錯的,我不僅做不了一名戰士,還會讓我消磨掉對魔法的渴望。

當我靜靜的站著,專注於面前的目標時,那種感覺就像是我正在盯著火焰,想要從中感受火焰波動時一樣。看來我的魔法訓練對劍術學習還真有些幫助呢,這靜止的訓練需要將心徹底靜下來,然後在靜中積蓄動勢,在靜中感受周遭的動態,再將全部力量向著那既定的目標斬去。而魔法的訓練也需要極高的專注與感悟能力,這是很相近的。看來我的劍術學習可以比卡丹洛預想的速度快一些了,呵呵,終於不用捱揍了,不知皮爾要是知道我現在的遭遇會笑成什麼樣子,唉~

基礎訓練完成之後就是痛苦生活開始之時,與卡丹洛對練,這是一段我不願意回憶的過程,每天都被修理的很慘,而獸人的外傷藥對我根本沒用,痛苦只能逐漸散去。我敢肯定這肯定是卡丹洛動的手腳,更讓我氣憤的是他不允許任何獸人為我療傷。只是讓我一次次的站起來,再一次次的被他打倒。有時,我甚至想用火焰燒他個稀爛,但還是忍住了,我可不想在獸人城裡惹事。

經過三十多天的訓練,我已經算是一名不合格的戰士了,當然這是按照卡丹洛師傅的標準來衡量,我自覺已經可以和納克爾一戰了,盡管肯定還是會輸,但絕不會三兩下就被他擊倒。

又過了三十日,卡丹洛開始換真正的戰士劍給我,雖然比人類用的劍要大一些,但比練習劍小多了,也輕了不少。

接下來的對練就有趣了許多,刀光劍影,火花四濺,還真讓我感受到了那麼點兒戰士的快樂。當然,也有風險,要不是卡丹洛師傅控制自如,我的頭至少已經被砍掉十幾次了。

我想,如果我還是人類的話,現在一定揮汗如雨了,對練之後還可以享受著精疲力盡的快感。不過現在,只是劍術的純熟而已。快樂嘛,只有模擬感受一下了。

說起這段奧格瑞瑪城中的生活,另一個發現才是我此行的最大收獲,在卡丹洛有要事外出的幾天裡,我開始在城中走動。就在二層的一個石屋之內,一個年老的獸人叫住了我。

他是第一次見到亡靈一族的人,一個自由的靈魂配上一具死氣沉沉的身體。因此很好奇,想看看我,我們聊了很久,回答了他很多的問題,也跟他了解了一些魔法方面的知識,別看他是個獸人,而魔法水平也不高,但這方面的知識很多,很深。而作為失禮的回報,他教授給我一門奇術,附魔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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